暮楚摇摇头，“哪有那么厉害。”</p>
老爷子眼露担忧神色，指了指身旁的凳子，“来，坐下，让爷爷把把脉。”</p>
暮楚连忙坐了下来，把手伸给老爷子，让他替自己把脉。</p>
把脉期间，老爷子的神情略显凝重，卢远急得一直在旁边问他，“爷爷，楚楚怎么样了？”</p>
“爷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样了？”</p>
“爷爷……”</p>
“闭嘴！！”</p>
老爷子低喝了一句，卢远这才蔫巴巴的闭上了嘴去。</p>
暮楚倒始终是一脸的坦然，包括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p>
真好！</p>
现在的自己，总算同他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p>
在生命的奋斗场上，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因为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她相陪了。</p>
而自己成为他的试药员，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背负了内疚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有偿还的机会了！</p>
数分钟后，老爷子把脉完毕，只同暮楚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喝药。”</p>
“好。”暮楚点头。</p>
老爷子又交代，“一会儿毒性可能会有短暂的发作期，你会感觉四肢冰凉，浑身僵硬，像即死之人，不过你的意识仍会清醒，毕竟你身体里的毒已经是稀释了无数无数倍的，药性不似司沉的那般剧烈。”</p>
四肢冰凉，浑身僵硬，如同即死之人……</p>
这现象，暮楚在六年前是见过的。</p>
直到如今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p>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种死亡的感觉……</p>
她趴在司沉僵硬的躯体上，那种悲伤无助到绝望的感觉。</p>
忽然间，她有些害怕了。</p>
害怕让司沉也陷入进了这种绝望的悲痛中。</p>
“爷爷，我今晚就不睡了吧！我在药房里待一晚算了，反正没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不然一会儿毒性发作，被他发现了可不好。”</p>
“那我陪你！”卢远连忙说。</p>
“楚楚？”</p>
倏尔，外面传来楼司沉的喊声。</p>
三个人同时一惊，互看了一眼。</p>
暮楚想，自己今儿晚上窝在药房的计划，看来是完蛋了。</p>
“楚楚？你是不是在厕所里？”</p>
楼司沉半夜醒来，却发现暮楚竟然没在，想到她怕黑，于是也就下床出门来寻她了。</p>
“我在这呢！”</p>
暮楚在药房里应了一声。</p>
她连忙走去门口，打开门，探着脑袋冲外面的楼司沉喊道：“我在这！刚来上厕所，结果发现卢爷爷和卢远这个点儿了都没睡，所以我进来劝他们去休息，就跟他们多聊了一阵。”</p>
楼司沉拄着手杖走了进来。</p>
卢远在他来之前，忙把那只盛过血的碗藏了起来。</p>
楼司沉看着里面的卢远和卢老爷子，末了，又把视线落在了暮楚的脸上。</p>
被他这么看着，暮楚心虚极了，一颗心脏紧张得直“噗通噗通”跳着，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副轻松的模样，“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p>
“你们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