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头看着任清野,一步步往后退,反手敲了两下。</p>
窄小的楼梯过道里一时寂静无声,半分钟后,门锁扭动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一个紫色短发女人从屋里探出头来,嘴里叼了根烟。</p>
“来了?”短发女人看都没看任清野一眼,开了门后就往里面走,“进来啊你。”</p>
池中月说好,然后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回头对着任清野挑眉笑。</p>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墙壁上那摇摇欲坠的贴纸被震落了,凄凄惨惨地飘落到地上。任清野揉了揉手腕,也回了自己屋子关上了门。</p>
关灯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池中月刚才对着他挑衅一笑的样子。</p>
如果她是个男人,真想跟她干一架,太他妈张狂了。</p>
任清野想。</p>
*</p>
池中月进了蓝釉的家,穿过凌乱的客厅,走到她的工作室里。</p>
这一套小小的一室一厅硬生生被蓝釉给隔了一个工作室出来,拥挤狭窄,摆了一张工作桌,上面有纹身针和手柄以及各种颜料,桌子旁边有几个托架和纹身机。</p>
蓝釉是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纹身师,生意自然不如有门面的好,不过她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时就接一些零散的活做,大多是熟客。</p>
池中月就是熟客之一,两人又互为对方唯一的朋友。</p>
蓝釉端了一杯水进来,张开腿坐在池中月身边,抬起她的胳膊看了一眼。</p>
“你这图案再加上去就要爬到肩膀上了。”</p>
池中月哦了一声,“那就纹到虎口。”</p>
蓝釉说:“还是不要麻药?”</p>
池中月摇头。</p>
蓝釉又问:“要什么花纹?”</p>
池中月说随便。</p>
蓝釉笑了笑,转身出去洗手。</p>
再回来时,她不再说话,打开照明灯开始工作。</p>
在虎口纹身,还不要麻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p>
蓝釉沉默着调好纹身机的频率和深浅,将颜料滴入色料容器里,用生理盐水稀释颜料,然后给池中月消了毒,涂上转印。</p>
接下来就是割线了。</p>
蓝釉呼了一口气,说:“要是痛你就说,我可以缓一点。”</p>
池中月闭着眼点头,但蓝釉知道,她不会吭声。</p>
十分钟后,池中月突然开口了,“蓝釉。”</p>
“怎么了?”蓝釉说,“痛?”</p>
“我又见到那个人了。”池中月说。</p>
“谁啊?”蓝釉习惯了一边工作一边和客人说话,所以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那个警察啊?”</p>
池中月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嗯了一声。</p>
蓝釉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毒枭的女儿居然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警察,有趣有趣,诶,你在哪儿见到他了?”</p>
“我家。”</p>
“……”</p>
蓝釉的手抖了一下,针一下子刺深了,池中月闷哼了一声。</p>
“不是吧?”蓝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刻意压低了声音,“卧底?”</p>
池中月说:“是他。”</p>
蓝釉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变样了,会不会认错?”</p>
池中月沉默,最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p>
蓝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喃喃说道:“怪不得你今天要来纹身。”</p>
蓝釉干完了活,去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到房间,却看到池中月坐在她床上玩手机。蓝釉把毛巾扔床上,然后拿了吹风出来,插上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那个警察,万一他还记得你怎么办?”</p>
池中月说看着床单,一脸无所谓:“那又怎样?”</p>
“那就等于他的身份败露了啊!”</p>
池中月说:“所以呢?”</p>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蓝釉神色紧张,倒是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如果真是那样,他会不会杀了你灭口?”</p>
“嗯。”池中月说,“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他救的”</p>
蓝釉气笑了:“你何必这样?”</p>
池中月也笑,“他不会杀我的。”</p>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吸取男性荷尔蒙了,有没有什么电影推荐,要那种男主很man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