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p>
任清野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p>
“他怎么盯到董娜娜这来了？不是说一直在盯我家里吗？！”</p>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急躁, 说：“我他妈怎么知道他突然跑去董娜娜那里了！你呢, 没露马脚吧？”</p>
任清野闭眼长吁气，“没。”</p>
这会儿, 刘启浩也离开，往池荣贵公司去。</p>
池荣贵在办公室坐着喝茶，见他来了, 问：“怎么样？”</p>
刘启浩说，“在他家里盯了几天, 没见到有什么可疑人物。”</p>
池荣贵放下茶杯, 点了根烟。</p>
他这几天专门让任清野和刘老三出去办事儿。如果任清野真是卧底, 那他这几天联系不到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自然会去想办法联系他。</p>
坐等上面的人出现, 比抓任清野小辫子更容易。</p>
“那行了。”池荣贵说。</p>
“我今天还去盯了任清野常去的那家按摩店。”刘启浩说, “但是……”</p>
池荣贵问：“发现什么了？”</p>
刘启浩说：“没什么，就是遇到小月了, 她好像还跟任清野激烈地吵了一架，还动刀子了。”</p>
池荣贵沉默着，脸上表情很不好看。</p>
“她就是这个性格。”</p>
*</p>
池中月没回家, 也没去蓝釉那里。</p>
她开着车到处晃，也没个目的地, 就这么晃到了晚上。</p>
大街上车水马龙，鸣笛声此起彼伏，但她耳边却一直回荡着任清野的话。</p>
“你知道你死缠烂打的样子有多难看吗？”</p>
真他妈没意思。</p>
谁要死缠烂打你, 谁离了你就活不了了似的。</p>
池中月死死踩住油门，车狂飙起来，往网吧奔去。</p>
路上，她给蓝釉打了个电话。</p>
池中月：“出来陪我喝酒。”</p>
蓝釉：“干嘛突然想喝酒？你伤口好了吗？”</p>
池中月：“早好了，你来不来？”</p>
蓝釉：“来，当然来，你等着，我换身衣服。”</p>
挂了电话，池中月下了车。</p>
华灯初上，酒吧里人还不多，池中月找了家最热闹的，占了张四人小桌子。</p>
这酒吧不大，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中间的大桌子都坐满了人，灯光一打下来，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就像刚从盘丝洞里出来一样。</p>
池中月点了杯尼格罗尼，又涩又苦。</p>
她喝了两口，看着旁边那小小的舞池里人们跟下饺子似的挤着跳舞，也不知道他们在晃个什么，要是关了音乐看起来跟疯人院差不多。</p>
音乐也闹腾得很，池中月突然后悔自己怎么来了个这地方，于是决定换个酒吧。</p>
她刚准备起身，隔壁桌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p>
他说：“美女，一个人啊？”</p>
他脑袋上留着一半长发，梳成个小辫子，后脑勺剃得很短。</p>
身材高高大大，穿着白衬衣西装裤，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p>
说话的时候，嘴角有意无意带着笑。</p>
是能勾住人的那种长相。</p>
池中月说：“等人。”</p>
那男人说：“多难等啊，我陪你等？”</p>
他没经过池中月同意就自己坐了下来，“叫我陈四就可以了。”他说，“姓陈，在家排老四，名字太拗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