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而来做手术的患者更无所谓。穷人，能有手术的机会就不错了。”罗浩倒是看得很开。
我的！
范东凯一咬牙，憋出来一句话——“我去做手术！”
第二个患者被送进来，罗浩穿着隔离服，又戴了一副手套开始看片子。
看罗浩做手术简单轻松，范东凯一上手就知道难处所在。
罗浩这个狗东西真把协和当成是自己家的！
姿势有点别扭，但罗浩却像是用这种姿势做了无数台手术似的，熟练至极。
国内最开始推广介入手术的术者都是左右手交叉操作？范东凯无法想象当时的艰辛。
“老师们都会，从前国内的术者刷手术量，甚至有特制的术间。甲状腺，一个术间三个手术台，全都是脱了衣服手消，再穿衣服上手术。”
“天天脑子里就想那么点破事，你能不能琢磨一下有益的东西。”
大概率，罗浩这么说，那么小概率的事情就必然发生。
“中国的刀，美国的药，这话听过么？”罗浩笑吟吟的问道。
范东凯心中怅然若失。
并不是说印度的患者不到800个，而是博科的宣传范围肯定不会很大。
好像没有违反无菌操作的规矩，但却又哪里隐隐不对劲儿。
范东凯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完整的做下来一台手术。
导丝到了位置，开始放线，屏幕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导丝就在肝动脉分叉口处，毫厘不爽。
“老范，你帮我打一瓶百岁山。”
范东凯茫然的看着罗浩。
范东凯赫然看见箱子里装着一套铅衣，种类齐全。
“你这三观，我都怀疑有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陈勇啧了两声。
终于开台了，范东凯已经能感觉到铅衣下面开始汗流成河。
跟着罗浩，还能安全点……不对！范东凯忽然想到那条灰溜溜夹着尾巴、拿着饭盒跑走的野狗。
“我感觉没什么关系。”陈勇摆了摆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为什么？”
“往好处想，最起码dsa机器是真不错。”罗浩笑笑，“徐院长他们最开始在国内做介入手术的时候连机器都没有，都是在透视机下做的。”
导丝前行，超选3级血管。
算了，自己还是做几台手术，然后灰溜溜的回普林斯顿。
“好，那就准备开始手术！”罗浩拍了拍手。
开始超选，几个小难度的点被罗浩越过去，导丝送到3级血管处。
主要是他担心外面那条野狗。
高压注射器好像哪里不对，范东凯又研究了半天，这才明白怎么操作。
罗浩回头看去，陈勇的口罩已经摘掉了，正在和一名印度女人说着什么。
忽然，咖喱味儿却又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哪怕罗浩肯来，范东凯也不会要——他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起这么高端的助手。
陈勇无奈，点了点头，“这位是……”
“干嘛？”
“dsa机器上有操作系统，没有技师也无所谓。护士的确是个难题，但术前我做好准备，高压注射器上安装好造影剂和药物，这点困难也能克服。”
开始踩线，位置比罗浩送的位置有些偏差，技术水平上来看自己不如罗浩，范东凯心里明白。
范东凯心里恨恨的骂道。
冯子轩也看见没铅板保护的手术室，他也不想英年早逝，便点了点头。
阶层总是会存在的，但没有像眼前看见的这么不加掩饰。
……
“没违反任何无菌规定，但老范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罗浩笑眯眯的问道。
茫然的打开一瓶百岁山给罗浩刷手，范东凯没有着急去做自己的手术，而是穿上铅衣站在罗浩身后看他手术。
“就这样。”
范东凯的表情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