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骨头，你要不要嗦一口？”陈勇问道。
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起身要出门。
“知道的是你在找病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已经饥不择食了呢。”陈勇讥讽道，“这里面能找出什么。”
“还行，一夜没睡。”孙医生回答道。
他生怕好心办坏事。
让他帮忙联系患者家属，罗浩拎着防冻液的瓶子回到急诊室。
尤其是昨晚兵荒马乱，极有可能是一早护士随手填写上去的。
飞到南甘县做了一台手术，手术顺利，临走之间看一眼术后患者，这些都能理解。
乙二醇主要在肝脏经多种酶代谢，最后生成草酸。
罗浩哈哈一笑，“我有一哥们，去年在山城做個课题，遇到山火。志愿者么，想要上山的话还真得费点劲儿。”
是他！
陈岩沉默下去。
“醋？！”裴英杰惊讶，“那玩意也没酒精啊，能把醋当酒喝，这是什么原理。”
“他们距离海关城市近，91年之后的那几年里，我听到很多八卦。”
“罗浩，你判断患者是肾衰竭么？”
“我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好像回到了那几年，吓的差点没尿了。”
几个小时后，孙医生和省城联系，知道患者的情况后心中惊讶莫名。
干脆打电话，联系沈自在、陈岩，大家借着罗浩的名义小聚一下。
是脑子进水……进了沙子不好用了么？
“就查了血象和离子，没什么事儿。”急诊科医生说完也伸手摸了下患者的额头，转身跑的比兔子都快，去拿测温枪。
这破奖励，罗浩认为可有可无，主要还在于发现、诊断、安置一名患者。
“患者在车上闲的没事喝多了。”急诊科的医生笑道，“诊断酒精中毒，来之后浑身酒气，给洗了两次胃，没什么事儿。”
喝防冻液，脑子里得有多大的包。
草酸与钙离子结合形成草酸钙，黏附于肾近曲小管细胞膜上，通过细胞内吞作用进入细胞内，导致ATN。
“闲聊，这都是我家做生意的亲戚说的。”沈自在笑道，“咱就说喝防冻液能喝出临床经验，绝对不是个例，你能想到？”
但那位癌症晚期的患者，应该也有一腔子的热血。
孙医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和罗浩接触的一天多一点的时间里，人家做了一台手术，给自己解决了一个头疼的医疗纠纷，最后又捞了一个误诊误治的患者。
或许他是真想死在山上，让自己活在更多人的记忆里。
但方向盘在罗浩手里，他调出导航，找到县医院，和孙医生联系了下，开车往回走。
见急诊科医生一动不动，罗浩上前伸手摸患者额头。
“罗教授，这是？”孙医生看见防冻液的瓶子一下子愣住。
陈勇在一边直皱眉，罗浩这货在做啥，想干嘛？
至少40℃！
“患者高热，诊断不对。”罗浩严肃的说道，“先测体温，其他检查呢？”
看起来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拍着胸口扪心自问，陈岩觉得自己是没本事做到罗浩做的那一切。
“满肚子牢骚？为什么？大下岗么？”陈岩问道。
“你对小罗很客气。”裴英杰比较关心这事儿。
喝防冻液导致急性肾衰竭，这种病例的前因后果哪怕是听孙医生讲了一遍，裴英杰也没搞懂到底为什么。
酒瓶子、鸡骨头、大骨棒、还有各种塑封的熟食袋。
他沉默了很久，拨通裴英杰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忙还是不忙，反正一夜没睡。
“？？？”
“老裴，这你就不知道了。”沈自在笑眯眯的说道，“我估计是小罗在东莲市那面有接触。”
“应该是。”沈自在已经先入为主，给罗浩找了理由和借口。
罗浩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陈勇。
但就罗浩肯冒着天大的风险，和厂家联系，用弹簧圈给患者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