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周元再无交流。</p>
周元没问原因，他也没有主动提起。</p>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行动，不是旅游、不是视察，不知道任何原因。</p>
他邀请，周元便答应，仅此而已。</p>
于是出发，不管一切。</p>
两人带着八十骑飞快北上，绕过沙皇国探险队所在区域，所见之处皆是大雪堆积，天地皆白。</p>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天黑搭帐，天亮赶路。</p>
一直到三月初六，这已经是赶路的第八天，周元才终于看到第一批人。</p>
那是长长的队伍，有数百人之多。</p>
全是女人，被缰绳绑着手，被二十多个沙皇国士兵押解着，朝着据点而去。</p>
周元等人远远看着这一切，不敢有任何动作。</p>
他们八十骑，足够救下这些人，但后果是被四周数不清的探险队围猎，几乎是十死无生之局。</p>
皇太极面无表情道：“是野人女真部族的族人，是我的子民。”</p>
周元沉默着，不言不语。</p>
待数百人的队伍走后，他们才继续朝北，仅仅过了半日，便看了雪中的村落。</p>
沿着黑龙江北岸修筑的土屋，已经几乎成了废墟，雪地中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被低温冷冻着，久久不腐。</p>
全村死绝，一个活人都没有，除了被押解走的那些年龄合适的女人。</p>
皇太极道：“这些残破的尸体，也是我的子民。”</p>
他没有任何感慨，只是让大家继续朝北。</p>
十五天，他们往北继续走了十五天。</p>
加上之前的八天，这或许是周元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二十三天。</p>
他们行走在冰雪之中，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聚居地，有的是土房，有的是破碎的毡房，有的甚至是地穴。</p>
毫无疑问，没有活人，都是尸体。</p>
残破的，凄惨的，狰狞的，各式各样的。</p>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