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商队停了下来,众人从车厢里走出来歇息。
一个穿橘黄色丝绸长袍的富商顶着硕大的肚子,眼冒金星、两脚发软、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上下来,若不是仆从扶着,险些跌了一跤。
老王啊,没事。一个穿着蓝色绸袍的富商从他身边经过,气喘吁吁地问道。
哎呀,老了,老了。富商摆了摆手,长出了一口气道这是我这些年来,走的最难的一条路啦。
呵呵呵,老王你谦虚了。蓝色绸袍富商道吃这点苦不算什么,何况书山城的城主不是说了吗,减免一般的税,哈哈,这下回去,不知道要多赚多少钱啊。
橘黄色绸袍的富商唉声叹气道这路途漫长啊,我怕熬不到那个时候啊。
呸呸呸,净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蓝色绸袍富商道我们这路途已经走了一半了,只剩下一半了。再有十五天啊,我们就能到幽州了。
蓝色绸袍富商由仆从搀扶着,呵呵笑道你看,我们这个车队中,年轻的商人不少,也都没有经过什么风浪,所以才会叫苦连天。想当年我们跑商那一会儿啊,我们还被山贼追地到处跑呢?呵呵,这点苦算什么啊。
橘黄色绸袍富商顶着肚子,找了一个石头坐下道又拿这些成年旧事来吹牛了,你当这些商人都不会算吗?他们这样抗议,一方面是自己受苦,心中憋着一口气,一方面,他们这样一闹,便让领主大人给他们的条件更加宽裕了。
蓝色绸袍富商一边听着,一边扭了扭腰,突然嘶了一声,腰好像有点伤到了。
橘黄色绸袍富商道怎么,伤到了?
蓝袍富商点了点头,道这个路也太破了,的确是受罪,我这一把老骨头,哎。若是再年轻十岁就好了。
橘黄袍富商把手按在蓝袍富商腰上,道来,老伙计,我给你揉揉。
蓝袍富商任由橘黄袍富商帮自己按腰,乐呵呵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趟值了。
橘黄袍富商道老伙计,我不忍心打击你。就你这个算数水平,怎么做的了生意?难怪这些年你亏的比赚的多。
嗯?蓝袍富商有些疑惑,问道怎么说。
橘黄袍富商道我们到达神山镇的确是十五天,但是我们回来,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啊。这一来一回,我们这样的山路,还剩四十五天的行程。
蓝袍富商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一下子就黑了。
商队停下来歇息,远处,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响起。
从马蹄的频率和强度来看,这是一队人马,而且马匹跑动的速度很快。
远远的望去,马蹄声响起处,荡起了一片尘埃。
众人朝那里望去,马蹄声靠近之时,一队人马显露出了身形。
一队身穿红色武士服的队伍,正骑着枣红色骏马疾驰而来。
在这样的山路上还骑得这么快,若不是占着骑技高强、马匹上好,便是不要命的疯子。
这样的路况,即便是赶时间,也不能骑的太快。
倘若半路上真的伤了马匹,崴了马脚什么的,难道这荒郊野外的,还能走着完成后半段路程?
这队人马疾驰而来,见到半山道上停着这样一个商队,楞了一下。
为首的人停下马匹,颇为忌惮的看着这队人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书芸赶了过来我们是前往幽州做生意的商人。
这群人服饰统一,俱是红色武士服,手中提着一把长剑,胯下都是枣红色宝马。
一看就是修炼武艺的某个门派中人。
为首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商队,道我们是过路的旅客,能否跟你们买一些东西。
既然是做生意,岂有不卖东西道理。陈书芸回道不知道你们要些什么?
那队人马陆陆续续都下了马,围了过来。
为首那人道你们运这么多东西往幽州做生意,都是什么货物?
陈书芸回道我们此行两百多辆马车,装着各色粮食和食材,以及铁骑,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两百多辆马车?那人略微惊讶。
他们,果然只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