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圭璋大大松了口气。</p>
秦筝筝几乎喜极而泣。</p>
老太太没死，那么她和顾缃就没有杀人犯罪。</p>
只要没杀人，就有回转的机会。</p>
秦筝筝之前杀老太太，是盼着神不知鬼不觉。可事情败露了之后，她后悔不跌，现在唯有盼着老太太不死，她才有活命的机会。</p>
当天晚上，老太太就住在医院的病房，顾圭璋陪在旁边。</p>
眼瞧着所有人乌眼鸡一样守着，顾圭璋发了脾气：“都滚回去，不许围在这里！”</p>
众人面面相觑。</p>
顾轻舟站起来，道：“阿爸，我们就先回去了，让二姨太和三姨太陪着您吧。”</p>
顾圭璋勉强点头。</p>
秦筝筝母女，就跟着顾轻舟、顾绍回到了顾公馆。</p>
一回来，顾缃就眼眸通红，隐约想要谋杀顾轻舟。</p>
顾轻舟的枪就在手袋里，顾缃又不敢。</p>
“你们都上楼！”秦筝筝对孩子们道，“轻舟，我有话跟你说。”</p>
“不了，太太。”顾轻舟慵懒打了个哈欠，“等老太太去世了，我们再谈。”</p>
秦筝筝浑身发寒。</p>
顾缃又怕又怒：“你敢诅咒老太太？”</p>
“我说实话而已，又不是我把老太太推下去的。”顾轻舟娴静微笑。</p>
想起李妈说，当年顾轻舟的母亲，就是被那老太太推下楼梯，害得她母亲早产，而后落下病根，顾轻舟就觉得老天有眼。</p>
报应，迟早会来的。</p>
老太太摔下楼，焉知不是当年的罪孽？想着她花孙家的钱，骂孙家的娘，顾轻舟仍是觉得她摔死实在太便宜她了。</p>
她缓步上楼。</p>
秦筝筝浑身发颤。</p>
她们母女三，一夜未睡。</p>
顾绍和顾轻舟也睡不着，两个人在顾轻舟房间里说话。</p>
凌晨四点，三姨太打了电话回来。</p>
女佣接了电话，大哭大喊：“太太，大小姐，轻舟小姐，老太太走了！”</p>
老太太凌晨三点半在教会医院去世，死因是摔坏了脑子。</p>
秦筝筝和顾缃彻底瘫软。</p>
她们两个人成了凶手。</p>
顾轻舟有她们的罪证。</p>
秦筝筝急匆匆跑上楼，敲顾轻舟的房门。</p>
顾轻舟让顾绍先从阳台上回去，她手里的枪上膛，慢腾腾开了门。</p>
秦筝筝噗通给顾轻舟跪下：“轻舟啊，求求你，看在你和缃缃是血脉姊妹的份上，你放过她吧，我愿意去警备厅自首。”</p>
她愿意一个人承担责任。</p>
作为母亲，秦筝筝是很疼孩子的。可惜，她从来没想过，别人的孩子也有母亲，比如顾轻舟，比如四姨太的女儿莲儿。</p>
她对别人的孩子，狠戾残暴。</p>
顾轻舟看着她的狼狈，心中一点痛快的感觉也没有。</p>
太便宜她了！</p>
让她去死，简直太便宜她了！</p>
“我当然可以放过顾缃，不过，我有个条件。”顾轻舟明眸微睐，静静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