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慕面前，她是冷漠的，大概是她明白，司慕不关心她是否开心，她无需装模作样。</p>
和他在一起，她永远都是愁眉苦脸，但和长亭没说几句话，顾轻舟就展颜微笑。</p>
这次的笑意，发自内心，而非应酬。</p>
司慕轻轻抿了一口酒。</p>
酒的辛辣从喉间一直流到了胃里，整个胸膛都火烧火燎起来。</p>
所有人都在平视，唯有顾轻舟察觉到什么，猛然抬眸，和司慕的目光撞了个正着。</p>
司慕眼眸一沉，眉眼间的憎恶毕露无疑。</p>
顾轻舟却不管，快步上了三楼。</p>
三楼的会议厅，桌子上摆放了数个水晶杯，还有一瓶威士忌。</p>
顾轻舟给自己倒了一杯，走到了司慕跟前。</p>
“方才那个人，生得不错。”司慕道，“你若是动了心，我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p>
这就是说，在这桩婚姻里，他可以娶无数个姨太太，她却只能忠诚于他，独守空房守活寡了。</p>
“你觉得我有那个心思？”顾轻舟淡漠，望着远处的人影，处处都有鬓影移动，她轻轻抿了一口酒。</p>
真是天公作美，让岳城的冬日出现这么阳光明媚却又无风的日子。腊梅的花香在空气里旖旎着，雀儿叽叽咋咋，恍惚春华盎然。</p>
“谁知道？”司慕口吻极其平静，平淡得不带任何起伏，“你天性至淫，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p>
司慕骂她，言语总是很难听，顾轻舟之前很生气，现在心中毫无波澜。</p>
她心如枯槁。</p>
“我如此淫，荡都看不上你，你真是可怜虫。”顾轻舟反唇相讥。</p>
她并不生气，就是下意识想要反击，不能太吃亏。</p>
司慕脸色终于动了下。</p>
“把下贱当荣耀，你真叫我刮目相看。”司慕道。</p>
顾轻舟原本寻他有点事，闻言实在待不下去了，因为会吵起来。</p>
她不想争吵。</p>
军政府少夫人这个身份挺好用的，顾轻舟暂时不想丢弃。惹恼了司慕，他可以辱骂甚至动手，顾轻舟占不到便宜。</p>
她转身要走。</p>
“站住！”司慕喊她。</p>
顾轻舟停下脚步，回头望过去时，司慕面上一派淡然，仿佛方才怒气滔天的根本不是他。</p>
“有何事？”司慕问。</p>
顾轻舟被他奚落了一顿，想要点补偿，就道：“你身边的王副官很机灵，能否将他调给我，临时帮我办点事？”</p>
司慕问：“何事？”</p>
“我想让王副官去查查，江家到底是什么情况。”顾轻舟说，“顾缨今天的请求，看似毫无疑点，我却感觉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要给今天的好日子添点堵。”</p>
顾轻舟怀疑有人在背后设下陷阱。</p>
顾缨在这个陷阱里，到底充当什么角色，顾轻舟还不知道。</p>
她可以肯定的是，顾缨并不知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