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样了？”司夫人努力想要亲近，可态度情不自禁的高高在上。</p>
顾轻舟疑惑：“我挺好的。”</p>
司夫人却指了指她的肚子：“你都没动静？”</p>
顾轻舟沉默。</p>
司夫人看着她，低垂着羽睫，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姨太太都有了，你怎么回事？”</p>
顾轻舟道：“姆妈，此事还是要靠天意。”</p>
司夫人冷哼。</p>
她又问顾轻舟：“慕儿去留学，到底是怎么回事？”</p>
顾轻舟道：“他一直想学习的啊。”</p>
司夫人又冷哼：“是吗？真奇怪了，他打了你一枪，你还没好他就走了，岂不是凑巧？是不是你用计，逼迫他离开了？”</p>
顾轻舟的秀眉，微微凝起。</p>
一瞬，她又松开。</p>
“姆妈，您也知道他打了我一枪？”顾轻舟微笑，笑容里有妩媚缱绻，她顿时添了风情，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凛冽。</p>
司夫人被她这模样一震。</p>
她笑着呢，你又不能指责她忤逆；可偏偏她这笑容，妩媚中凌厉，气势夺人，一下子就压了司夫人一头。</p>
“我是您的儿媳妇，您也没问我，伤情如何了呀。”顾轻舟继续道。</p>
司夫人哑口。</p>
这枪是司慕打的，司夫人不问，的确是欠妥。</p>
她哪怕是骄傲的人，此刻也说不出话来。</p>
顾轻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道：“姆妈，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我先告辞了。”</p>
说罢，她就要离开。</p>
司夫人满心的教训，都被堵住了。</p>
幸好她们不住一起，要不然这婆媳俩早就撕破了脸。</p>
顾轻舟身姿婀娜，站起来的动作也利落，没给司夫人说话的机会，她已经走了出去。</p>
司夫人冲着她的背影冷哼了声：“怎么没打死你？”</p>
不过，要是真打死了，这件事就大了。</p>
司慕肯定会声誉扫地，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军中，都毫无尊严了。</p>
杀妻，是很恶劣的行径。</p>
顾轻舟出了客房，深深吸了口气。</p>
这段路没有月色，亦无路灯，黢黑得叫人毛骨悚然。</p>
空气微凉，有淡淡木樨的清香。</p>
风过，树叶簌簌。</p>
顾轻舟被枪打过的伤口，在司夫人的那席话之后，莫名隐隐作痛。</p>
医生说过，她可能会有心理创伤。</p>
可她克服了。</p>
然而，司夫人的话，叫她很恼火，情不自禁想起当时挨枪的情景来。</p>
顾轻舟越想，情绪波动越大，那“砰”的一声枪响，顿时就在她耳边炸开。</p>
她脑子里嗡嗡的。</p>
顾轻舟实在受不了，她没有照原路返回，而是往更黑暗的地方走。</p>
她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给她安全感。</p>
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的，她不能叫人担心。</p>
她要藏一下，冷静一点。</p>
她深深吸气。</p>
而后，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p>
“.......真的？”女子声音俏丽柔婉，“我才不相信呢。”</p>
“当然了。”顾轻舟继而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你当每年是谁给你寄了衣裳的？”</p>
“我以为是阿爸啊！”女子继续道。</p>
是司芳菲。</p>
顾轻舟冷静下来。</p>
她抬眸，看到不远处的后花园凉亭，司行霈和司芳菲并排而坐，司芳菲把头歪在司行霈的肩膀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