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这次的态度却不错，道：“你们先去看看她。”</p>
司芳菲抬眸，看了眼司行霈。</p>
她复又低下头。</p>
司督军在旁边道：“先去看看也好，你们都没见过她。她也是司家的儿媳妇，老太太在世时亲口认下的。”</p>
想到这里，司督军又有点难过。</p>
司夫人和司琼枝一样，很好奇这位新少奶奶。</p>
“听说你的军事基地还不错？”司督军不想去看顾轻舟，就问司行霈。</p>
“是。”司行霈道，“督军要去看看吗？”</p>
“去看看吧。”司督军道。</p>
司芳菲忙道：“阿爸，我也去。”</p>
和司督军一样，司芳菲也不想去看顾轻舟的。</p>
司督军点点头。</p>
等司芳菲挽住他胳膊时，司督军突然问：“你很冷吗？”</p>
“啊？”</p>
“你的手怎么是冰凉的？”司督军道。</p>
司芳菲浑身冰凉，她涂抹了脂粉和口红，倒也看不出气色，只知道她手指是冰冷的。</p>
“我有点冷，走走路就没事了。”司芳菲道。</p>
司行霈就解下了自己的风氅，披在妹妹身上：“别冻了。”</p>
司芳菲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了。</p>
司行霈走在前面。</p>
他平常穿着总是很随意，一套邋遢的军装就敢出席各种场合。</p>
而今天的他，穿着剪裁合度的礼服。那礼服衬托得他身材修长，他长腿阔肩，后背的曲线优雅，他近乎完美，宛如天神！</p>
这样的人，即将要配顾轻舟。</p>
司芳菲使劲掐自己的掌心，才没有让眼泪滚落。</p>
他的风氅里，有暖暖的气息，全是他的味道。</p>
司芳菲感受到了绝望。</p>
这种绝望，一直萦绕着她。</p>
她从小就纤瘦，以至于没人看得出她逐渐更瘦了。</p>
自从顾轻舟和司慕离婚，司芳菲就知道，她跟司行霈的事不可能再有变故了，司芳菲吃不下睡不着。</p>
她也不想的，可她的身体很诚实，她没办法欺骗自己。</p>
她每夜以泪洗面，她彻夜无法入睡，她的身子似乎伴随着她的心，一点点死去。</p>
她好似失去了全部。</p>
她没了机会。</p>
或者一开始，她就没机会，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p>
“阿哥，上次我送给嫂子的首饰，她喜欢吗？”司芳菲问。</p>
司行霈的表情微凝。</p>
司芳菲送的首饰，被司行霈换掉了，顾轻舟不知道。</p>
可顾轻舟戴上了那珍珠梳篦，头发发红，好似是有什么不对劲。</p>
司行霈一想到这里，眉头就会蹙起来。</p>
他爱顾轻舟，哪怕她心如蛇蝎，哪怕她想要除掉所有让她不快的人，他仍是爱她。</p>
司行霈并不会因为顾轻舟想害人而忽略她，或者对她有意见。</p>
他很想有点意见，亦或者觉得反感，更有甚至去阻止她。但是，司行霈没有，他从内心深处觉得这样的她也很好。</p>
她什么都好。</p>
这种想法很变态，司行霈从小到大，大概都有点变态吧？</p>
“她很喜欢。”司行霈道，“特别是那把珍珠梳篦，她一直戴着。”</p>
司芳菲的眼底，就闪动几分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