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死了,我没法从死人身上得到信息,但是我在双蛇渡船上,亲眼看到你是怎么和死者对话的。
佛喀斯问:“好,那这个死人是谁?”
居尔达。
我心灵感应他:我交给你居尔达的尸体,你停止对我的追杀。
“……就是那具尸体告诉我的携带九个灵魂的人?”
吉斯洋基人。
佛喀斯大笑起来。
“你很会抓住机会,烙兹先生或烙兹女士。你潜伏在魂壳上看见了我拷问死者的法术,听我问他九个灵魂在谁身上,而他说出了这个名字,于是就用这个名字来跟我讲条件。你竟然想要欺骗一个魔鬼?烙兹‘痉挛剧痛’,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
佛喀斯的声线很放松,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抓住了他和刚才讲话的吐字节奏的细微差别。这家伙开始认真了。
我再一次重复我的条件:我交给你居尔达的尸体,你停止对我的追杀。
佛喀斯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居尔达在你的手里?”
就在探索双蛇渡船之前,我先在附近的礁石小岛上的瓦砾里,发现了居尔达的被石化的尸体。石化尸体的残留部分还在原地,你可以去证实这一点。
过了十分钟。
佛喀斯的声音重新响起:“你有筹码了,烙兹‘痉挛剧痛’。请继续。”
我拿走了他的头。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我用心灵异能复原了他的头,浸泡在特制防腐剂里。
我对水晶球心灵感应:吉斯洋基人居尔达是胆敢袭击九狱之主的‘魂壳’的指挥官,所以他的死人手下才会告诉你,那九个传奇灵魂在居尔达手里。而我是被迫卷入的路人甲,地狱魔将大人。
“但是那说明不了什么,”佛喀斯说,“你完全有可能是幕后主使,在吉斯洋基人干完活儿之后解决了他们,拿走了那九个传奇灵魂。”
我可以把居尔达的头交给你,所有秘密都藏在他的脑袋里,你能验证一切事实:九个传奇灵魂到底是被谁取走的,究竟谁才是九狱之主的敌人。
佛喀斯说:“也许我从吉斯洋基人的死人头里什么都读不出来。”
那么你不想谈这笔交易。
就在我的触须接触到水晶球开关的一瞬间,佛喀斯发话了:“稍等。”
我静静地又等待了五秒钟。
“交易达成,”佛喀斯说,“明天中午,你准时把居尔达的头交给我,问明事实之前,我暂时停止对你的追杀。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
魔鬼的低语令我触须上的每个吸盘都为之收缩。
“如果你以为耍小花招可以拖延时间?烙兹‘痉挛剧痛’,我会让你在灵魂湮灭之前,在炼狱里惨叫十万年,一秒都不会少。‘痛苦是我的朋友,请容许我向你介绍’?相信我,你对你的‘痛苦’老朋友,知道的还太少太少。”
通讯结束了,我把水晶球放回到壁炉上。
覆盖水晶球的黑头巾上,牛头怪海盗的白色骷髅标记,仿佛在对着我狞笑。
紫色火焰微微小了,火舌缩回了壁炉。
会客厅的穿堂风变得稍微强烈了一点,温度更低了。
微弱的火光照耀下,三条黯淡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会客大厅的颅骨之墙跟前。
两个影子被颅骨墙壁上的众多战利品惊呆了,一时没有动静。另一个则熟门熟路地施法探察起壁炉上方的储物格。
寻找了一圈之后,一个压低声音的欢呼在会客大厅响起:“找到了!”
施法的影子踮起脚尖,伸手从红龙考什莱德的大嘴里掏出一只人头大小的方盒,而后小心翼翼地施展法术,探察和排除上面可能附着的陷阱。
什么都没有。
影子将方盒交给另一个又高又壮的同伙,然后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指挥那个同伙打开盒盖。
我在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居尔达的头。于是在掀开盒盖的一瞬间,灰白色的石沙飘洒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在我的灵能作用下,火焰升腾,紫色的光芒照亮了会客大厅。
我站在会客厅门口,静静地看着面前三个满身都是居尔达的不速之客。
我心灵感应:
见到你平安无恙,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我的朋友。我该怎么称呼你?“十指”,亦或是,以制造魔法水晶球著称的卡尔德兰古老家族,麦润德·吉拉文的最后血裔,艾厄瑞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