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钟乳石窟相当大,面积约等于半个小礼堂。
在我们的周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四周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无数烛台。
也没有地狱魔将佛喀斯。
就着摇曳的火光,我看见那枚吉拉文水晶球安安静静地摆放在石窟地下的一角。
水晶球旁边,就是厚莎草纸卷《度亡经》。
混合了昏黄和暗红色的地面,在无数烛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油脂似的光泽。这地板竟然是用陈年蜜蜡铺成的。
我发现,地板上镌刻着无数细密的魔法回路槽,分别通向石窟的六角。
石窟地板的这个魔法阵与伍苏西女士家地下石室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魔法阵六角并非六具铁处女,而是六个黝黑的洞口,不知通向什么地方。每个洞口前的地面都刻画着一个凹槽,中间也并非是巴菲门特的白骨神龛,而是留出了一块圆形的空地。
就在我打量圆桌的时候,伍苏西女士已经呆呆地望着《度亡经》,慢慢地走上前去。
突然,她站住了,不再往前走。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石窟一处被阴影笼罩的黑暗角落,身体开始慢慢发抖。
我看见,在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浓重的死亡与衰败的气息正不住从他身上向四周辐射。
“很久不见了,伍苏西,”身影说。
伍苏西女士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
她的嗓音因为怨毒和怒气都变了调:“你……是你……”
魁梧高大的身影慢慢向我们移动步伐,发出金属自相碰撞的细碎声音。
当他完全走出阴影,身披重甲的奥法将军赛尼德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赛尼德的秃头和脸上布满了魔法刺青,我完全读不出他的表情。
但他接下来的行为表达了他的态度:他拔出了剑。
“去死,然后别再来了,”他冷漠地说。
伍苏西女士一声厉吼,震得我的听觉器官咯咯作响:“扎宰——”
扎宰?不是奥法将军赛尼德吗?
这会功夫,伍苏西女士已经伸出了手,向前一指——我愿以为她马上就要对这个或是扎宰还是赛尼德的人类使出最拿手的杀伤性法术,却没想到,她伸手一指,石窟角落的《度亡经》就像长了翅膀,从桌子上一下跳起来,落进伍苏西女士手里。
我还没搞清状况,下一秒,厚厚的莎草纸卷已经塞到我的手里。
她对我说:“请你先回去救我的孩子。”
被伍苏西女士称为“扎宰”的人类放声怒吼,势如雷霆,挺剑向我冲来。
火焰在伍苏西女士的指尖流淌,一道火墙凭空出现在我们与这个扎宰还是赛尼德的人类之间,把我们分开。
剧烈的火光照亮了石室。
我注意到在我们上方投下来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似乎是某种爬虫的雕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对面的扎宰或是赛尼德怒吼,“女人,你要毁了一切吗?”
伍苏西女士咯咯地大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她咬牙切齿,“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这个畜生!我们有六笔债要算!一个孩子,一笔血债!”
“蠢女人,”男人怒吼,“你什么都不明白!你——”
伍苏西女士的回答是一发强效火球术。
我决定把所有疑问都留在肚里,留待下个循环再仔细询问。然而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阵法术波动之后,我的身体已经被阻断传送类的法术效果笼罩了。
是附带次元锚效果的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