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丁商玥却抬手把眼泪抹掉了,她抽抽搭搭的:“我路滑,我就是跌跌了一跤”
丁商宇:“……”
“哥,”她又喊了声哥,嗓子被她哭哑了,她吸了吸鼻子,抽搭声还没怎么止住:“我我先挂了。”
丁商玥住的公寓离这个酒不近,地上的雪被轻扫出小道,露出的沥青路面有积水,她脚上还是一双露了脚面的高跟鞋。
她在前面走,姜白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直到看见丁商玥突然扭头停住脚,姜白才慌张地背过身去。
丁商玥从她那本就不大的链条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口罩给戴上,然后走进旁边的一家药店。
几分钟后,她从店里出来,这次,她没再继续往前走了。
姜白看着她招手了一辆出租车,看着那辆出租车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垂头,失笑,笑自己跟着她一路,却找不到跟着她的理由
回到公寓后,丁商玥窝在沙发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从口袋里把那紧急避孕药拿出来。
白色的药丸
她最怕吃药了,特别是没有糖衣的药丸。
可她却连水都没喝,就着眼泪咽下去。
就是要苦一点,才能长记性!
吃完药,她去了卫生间,她站在花洒下,任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她闭着眼,努力回想昨晚的片段,可是想了好久,除了零星几个姜白压着她‘强吻’的画面,其他的,她一个都想不起来!
直到肩膀被水流烫得刺疼,丁商玥突然睁眼。
不然,去做个□□修复?
厚厚的积雪,到了第三天才化得七七八八。
房间的暖气开着,冷风从敞开的阳台玻璃门灌进来,姜白坐在床边的地上,脚旁边倒着三四瓶喝干了的罐装啤酒瓶。
度数并不高的酒精还是把他的眼角晕出了淡淡的红,隐在云层里的月亮,不知怎么的,竟倒映出一个人的脸。
原来,她叫丁商玥
竟然还是个小导演
他弯着嘴角,失笑。
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已经连着两天晚上跑进他梦里的那个人。
放在床边的手机又在震,略有烦躁的姜白伸手把手机拿到手里。
“玩失踪呐?”是管明旭。
姜白撑起左腿,一只手肘搭在膝盖上,半天才回他两个字:“在家。”
管明旭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出来喝酒啊?”上次变相地放了他鸽子,管明旭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姜白瞥了眼地上的酒罐,又是两个字:“不去。”
管明旭知道他不喜欢人多:“没别人,就咱俩。”
姜白却还是那句:“不去。”酒这玩意,太坏事了。
“你这马上就走马上任了,”管明旭继续劝:“就当给你庆祝一下呗?”
还庆祝呢
姜白嗤笑了声:“你自己庆祝,挂了。”
他把手机甩身后的床上,刚撑腿站起来,敲门声响了。
“姜白,你睡了没?”是他妈妈徐芝莹。
姜白直接往床上一倒:“睡了。”
他房间大,他又是趴着,声音闷着,外头的徐芝莹哪里听得见。
敲门声还在继续,姜白烦躁地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门外,徐芝莹的数落声在继续——
“你说你这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什么样子?”
“妈知道你心里不乐意,可咱家就你这一个独苗,你说你不接手谁接手?”
“再说了,当初都是你自己答应的,这前三十年,我和你爸没怎么管你,这后三十年——”
门突然从里面拧开,徐芝莹的嘚嘚声突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