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傅宛鸳忍不住朝他鼓了鼓嘴,才老老实实的低头临字。
季长平放下书,只见小姑娘鼓着圆圆的粉腮,和手中的毛笔大眼瞪小眼,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无声的勾起了唇,轻笑。
悬着手臂写字极为费力,傅宛鸳写着写着手臂就不由自主的下垂松懈下来,每次这个季长平就会悠悠的开口提醒。
按戳戳的磨牙,明明在看书,怎么就能时时注意到自己。
不得已只能凝神屏息,静下心临字。
一直到写完了第一个一百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揉着发酸的肩胛和手腕。
娇糯的对着季长平开口“先生,写完第一笔了”
季长平放下书,掀了衣摆起身,走到书桌前看了眼她写的字。
起先的几行落笔极重,墨点四溅,显然是赌了气在写,之后的几行才渐渐落笔有序,笔锋初显。
小姑娘一手揉着腕子,一双眸子晶亮的看着他,一脸“快来夸我”的得意表情。
季长平看着她纤细的腕子柔声道“不错,休息一下,吃过饭再继续”
傅宛鸳欣喜的隔了笔,提着裙摆跑到窗前,坐在季长平先前坐着的位置上。
拿起小几上的茶壶自径倒了杯茶喝。
季长平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妨下一秒却看到小姑娘褪了鞋袜屈起腿搁在了塌上,白腻小巧的玉足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圆润玲珑的趾头微微曲起,就如一颗颗洁白无瑕的珍珠。
敛了笑,面上没有表情,可如沉潭一般漆黑的眸中却似漾着化不开的浓墨。
片刻后才沉声道“将鞋袜穿起来”
傅宛鸳抬了抬眼,用手揉了揉脚跟,一脸娇气“站得太久了脚好酸”
“脚酸为什么不坐下?”男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不是你教导小风,练字的时候要站着才能写的好吗?”傅宛鸳委委屈屈的抱怨,他又时时监督着自己,她哪里敢坐。
季长平默了默,是他疏忽了,平日他自己练字作画的时候一站就是半日,早就习以为常,所以见她站着写字一时也没有觉得不妥。
小姑娘本就娇气的紧,身子又极软,这次竟然站了这么久一声不吭。
“以后
若是累了就坐着写”想了想解释道“你习的是小楷,站或者坐区别并不大”
傅宛鸳乖巧的点着头,眼睛却不住的往小桌上瞟去。
季长平看在眼里,淡淡道“想吃就吃”
“先生帮我拿过来好不好?”傅宛鸳说着看了眼自己的小脚“我没有穿鞋”
季长平一言不发的拿了食盒放到她面前,转身回到书桌后开始批阅学生的课业,每个学生的文章他都会认真阅读后写下批注。
“先生不吃吗?”
“你吃”季长平垂眸批改课业,头也不抬的说。
傅宛鸳见状也不勉强,她已经馋了很久了,将糕点全部拆开,铺的小几上满满当当。
忽然迫不及待拿了快块牛舌饼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壳子里夹的是芝麻和花生碎的内陷,在嘴里嚼着满口的香气。
吃着牛舌饼就着茶,手里还不忘拿着块栗粉糕。
季长平尽管低着头,却注意着她的动静,抬起头说“少吃些,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
傅宛鸳本还在嚼嘴里没吃完的牛舌饼,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栗粉糕塞进了嘴里。
小嘴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道“几道…叻”知道了
一双眼睛瞪圆了,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嚼着。警惕的看着季长平。
忍不住失笑,还怕他从她嘴里扣出来不成?
生怕她噎着,季长平转开了视线。
栗粉糕本就噎人,傅宛鸳一口塞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猛灌了两盏茶才顺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