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季长平会是这样的身份,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根本就不会去招惹他。
看着傅宛鸳的苍白的脸色,顾凝心底一阵痛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顾凝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径倒了杯茶“沈崇的手就是他下令废的。”
“你说什么?”傅宛鸳脸上的血色尽失,连袖下的指尖也在轻颤。
“否则你以为沈家能忍下这口气?”
“你骗我!”
顾凝冷笑一声“不信?你去问他啊。”若非是父亲迫于母亲的施加压,不得已才将着事说出来,她也是不知道的。
傅宛鸳咬紧了牙,她问过,出事第二天她就去问过季长平,他只说这事牵扯不到他…却来没有否认过。她就理所当然的当作这事与他无关。
那沈崇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宗祠和书院根本就是两个方向,他为什么会碰巧路过那里。
顾凝见来此地目的已经达到,看到傅宛鸳难受她就痛快了。
施施然的起身,“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傅宛鸳沉眸不语。
顾凝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云因收拾了
东西出来问“姑娘这些话本子要带上吗”
“不用了”傅宛鸳喃喃道
“哦,好。”云因点了点头。
傅宛鸳摇了摇头,又强调了一句“不用收拾了。”
云因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这事什么意思?”
傅宛鸳深吸了一口气“我出去一趟”说罢就出了门。
傅宛鸳心思烦乱的在街上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了顺昌斋门口。
她进去将自己往日最爱吃的几样糕点都买了一份,然后提着去了书院。
季长平看她提了满手的点心,淡笑道“鸳儿这是又上我这来偷懒了”
傅宛鸳心间一颤,垂下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将点心放在桌上。
将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数遍的话照搬说了出来。
“酥酪……恐怕不能陪先生去吃了,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点心,先生一次都没尝过。”傅宛鸳顿了顿,努力保持着声线的平稳,继续说“真的很好吃,先生…带着路上吃。”
傅宛鸳越说越轻。
而她每说一个字,季长平的脸色就更沉了一分。
季长平看着身前低着头的小姑娘,一言不发。
傅宛鸳绞着指头,紧张急了。
她不怪季长平对沈崇做的事,不论废了他手,甚至是杀了他。因为他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份,她自由惯了,没法在那样的环境中循规蹈矩的生活,她不能跟他回望京。
而且顾凝说的没错,他若真娶像自己这样身份的女子做妻子,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他现在喜欢她,若日后不喜欢了呢?
顾凝有一句话也说对了,以色侍人又岂能长久。到那时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抬起头来”季长平压着心头的盛怒语气极淡的开口。
傅宛鸳犹豫了一下,才咬牙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季长平轻笑了一下,可笑意却没有达眼底“可是明日就要走了,所以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