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夜云天发现她躲闪的动作时,握着花簌簌手腕的那只手往自己身边用力一带,逼迫她正视自己,无法逃避。
花簌簌的手停留在夜云天胸口,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自己手边强劲有力地跳动着,说来也奇怪,她凌乱的思绪逐渐被安抚驱散,让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夜云天,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夜云天眼中的光亮一瞬间暗淡了下来,无声地松开了紧握着花簌簌手腕的手。
花簌簌揉了揉自己泛红的手腕,软着声说:“我承认时至今日仍然无法放下他,我自小在应觉观长大,与几位师兄相伴长大,师傅与师兄们自幼待我极好,生怕我因为自己无父无母而感到自卑难过,本以为我会在观内了此一生,却被父皇一道旨意带回宫内成为了和亲的公主。”
“那时我初回宫,前方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很是害怕,他便是那时未经我同意便闯入了我的生活,我在他那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心,只是我们二人今生注定无缘,我会放下他的。”
“父皇属意让我和亲,起初我不愿,也曾动过轻生的念头,后来父皇又让我从你和齐皇他们之间选择一人成婚,我便想着随便择一个顺眼的便嫁了,可与你相处后,渐渐发现你虽面上看着冷漠,不好亲近,可待我却很好,你为我的付出我全部记在心中,所以我也曾庆幸过最终与我有婚约之人是你,夜云天。”
“我不及你见惯的那些贵女,倾城之貌,超凡脱俗,兰质蕙心,也许在你眼中比起皎洁明亮的月亮,我暗淡的如同繁星一般,可你我既然有了婚约,往后亦是相伴一生之人,我会学着如何做你的妻子。我只是希望在你面前,我只是花簌簌,而你也只是夜云天,我们可以谈风月,论古今。可若是华国的公主与夏国的太子,便不再纯粹了。”
“我胡言乱语说了一通,也不知你听明白了没有。”
夜云天逐渐被安抚了,他明白花簌簌的言外之意,虽然在他眼中这样的想法很是天真,却弥足珍贵。
“花簌簌,你可知道,若是夜云天会如何做?”
“如何做?”
夜云天唇抿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淡漠的眼神因此变得温柔起来,他转身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剑,拉起花簌簌的手道:“走,我陪你。”
……
二人赶回太子府后便见到偌大的府邸正门大开,府内不见一丝光亮一片漆黑,花簌簌心里一紧,忙不迭要冲进去寻林晚镜和花琛,却被夜云天拦住了挡在自己身前,“跟在我身后。”
夜云天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点亮了府内的灯笼打探着,花簌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此刻再次走过那条熟悉的路,她的心情却不复从前,每走数十步就能看到倒在一旁的人们,在他们中花簌簌看到了那个护送自己出府的老內侍,他胸口被刺穿,临死前还抓着一根撑窗的木棍,花簌簌强行按耐住自己心底翻腾的情绪,她迫切地想要找到林晚镜与花琛二人,却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可事与愿违,他们将后院翻了个遍,却终究是徒劳,花簌簌的心越来越凉,夜云天将她所有反应看在眼里,其实在太子府门外他就已经猜到了结果,却还是陪着花簌簌走了这一遭,此刻见她仍然不愿意死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墨蝉姑姑!”
花簌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墨蝉,瞬间撕碎了所有的冷静,她慌乱无措地想去扶起墨蝉,可看到墨蝉身上的伤口时,只能颤抖着拂去了挂在墨蝉脸上的一缕带血的乱发,“墨蝉姑姑,你醒醒啊。”
一番折腾下,墨蝉居然真的睁开了双眼,她刚清醒便在第一时间内被疼痛侵袭了大脑,挣扎了片刻,她才泪目地看着花簌簌。
墨蝉磕磕巴巴地说着,她拼尽了全力才说出的话,落在二人耳中却是几不可闻,花簌簌忙附耳去听,“公主活着……真好……”
“是,我还活着,墨蝉本公主命令你,你必须活着!”
墨蝉喉头一热呕出了一大口血,将花簌簌吓得瞬间再也不敢说话,夜云天见状立即上前摸着墨蝉的脉搏,却又无声地放下,花簌簌此刻一心扑在墨蝉身上,根本没有看到夜云天的举动。
夜云天心知墨蝉回天乏术,只想让二人好好告别,他轻抚着花簌簌的背,眼睛却警惕地看着四周。
花簌簌小心翼翼地捧着墨蝉的脸颊,哀求道:“墨蝉,我求你,你一定要……,”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墨蝉闭上了双目,眼泪夺眶而出,继续说着刚才未说话的话,“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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