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p>
电话里是位男性，声音年轻沙哑，还有一点点耳熟。</p>
沈嘉柔用最快的语速、最简短的描述说明了地点与发生的事情。</p>
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就能依稀能听到对面在向其他人说“你们从各个楼梯下楼”、“通知院方封/锁出口”等等。</p>
等到她说完，对方说：“结束以后让庄医生给我报声平安。”</p>
他没有挂断电话，但也没有再说其他内容。</p>
沈嘉柔正在犹豫自己是否能上去帮忙，背后的门开了，霍行舟衬衫上沾着血走进来。</p>
“庄医生在那里，快帮忙——”沈嘉柔向他求援。</p>
霍行舟挑了挑眉毛，眼中带上几分意外：“好像用不着我帮忙了。”</p>
蒙面男人事不省地躺在楼梯上，面罩已经被扯下来了。</p>
“做了两台手术，体力消耗有些大。”庄维棠抬手蹭了蹭嘴角的血，“衣服也有些限制发挥。”</p>
霍行舟：“庄小姐不用任何借口，也没人会质疑你的优秀。”</p>
“你称呼我‘小姐’，而不是‘医生’，本身就是在质疑我。”庄维棠冷淡地说。</p>
霍行舟很有礼貌地认错：“是我措辞不当。您是一位格斗术和医术同样优秀的医生。”</p>
庄维棠没在接话，找沈嘉柔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连着拨了几个电话，说明了这里发生的危险、询问了手术的进展。</p>
“我还要跟下一台手术，做一助。如果警方需要我配合调查，请等我手术结束。”庄维棠活动了活动手腕，像两个人颔首致意，然后就离开了。</p>
沈嘉柔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也立刻起身要返回病房。</p>
霍行舟跟在她身后，忍不住感慨一声：“见过了你跳楼，再见到你这么惊慌的表情，我甚至有一点不适应。”</p>
“事关我父母的安危，我怎么能不慌？”沈嘉柔伸手握住他的手臂，仔细看着，“我爸妈没什么事吧？”</p>
霍行舟：“放心，没事。”</p>
“你呢？你也没事吧？”沈嘉柔看着他衬衫没有破损，向他确认，“这是别人的血吧？”</p>
霍行舟愣了愣。</p>
他好像完全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一样，等到沈嘉柔又问了一遍才回答：“嗯，我也没事。”</p>
“那就好。”沈嘉柔喃喃地重复着，“你们都安全，那就好。”</p>
一瞬间，霍行舟好像感觉到自己冰封的心被一道暖流贯穿了。</p>
他尚存的几分理智下意识对自己说“不要相信有人会爱你”，但理智只坚持了几秒就被欣喜冲散、覆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