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问:“谁审案?”</p>
李大壮有些发晕了。这……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不都是会先问“谁告我”“因何事”吗?怎么到了胡颜这儿,一开是“谁审案”?这是什么道理?</p>
李大壮心里泛着合计,却还是如何回道:“自然是曲大人呐。”</p>
胡颜愣了愣,垂下眼眸,盯着地的鞋子,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看样子心情不错,又问道:“他回县衙了?”</p>
李大壮回道:“是啊,大人于昨晚子夜回的县衙,正好赶我当值。”</p>
胡颜唇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p>
李大壮诧异道:“胡姑娘,你笑什么啊?”</p>
胡颜反问:“有笑吗?”伸手,摸了摸嘴角。</p>
李大壮小心翼翼地问:“用……用不用看看大夫?”</p>
胡颜点了点头,道:“是得看看大夫,病得不轻啊。”轻言放弃的,绝不是感情,而是顾忌脸面的可怜自尊。</p>
李大壮又蒙了。</p>
胡颜问:“谁告我?”</p>
李大壮垂下头,翻着眼睛偷偷地瞄了胡颜一眼,又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小声道:“是……是白坊主,白……白子戚。”</p>
胡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暗道:这占了便宜的白眼狼,还是出手了。一想到这所谓的便宜,胡颜又有些不确定了,倒是是白子戚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他的便宜。咳……</p>
李大壮纠结道:“胡姑娘,你看……”</p>
胡颜抬手,示意李大壮无需多语:“门外候着。”</p>
李大壮嘘了一口气,立刻带着两名衙役退出了房间,老老实实地站在树下等胡颜。胡颜是高手不假,但主要的是,她曾是胡护卫,还是自家大人的心人。结果,自家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让自己跑一趟,带走胡颜来个公堂对峙。这差事办得,他甚是头大如斗啊。李大壮觉得,他八成是昨晚喝多了,没办好差事,所以老天才惩罚他掉进粪坑里,弄了一声晦气</p>
一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儿,他倍觉头痛。</p>
今天一大早,鸣冤的击鼓声便咣咣响起,那绝对是震撼人心、声声入耳啊</p>
曲大人顶着黑眼眶,一脸的煞气地坐在公堂,沉声让衙役将击鼓鸣冤之人带大堂。</p>
白子戚走大堂,敛衽一礼,也不待曲大人发问,干脆直接道:“子戚状告胡颜,放火行凶,烧了我的‘娇红倚绿阁’,杀了四名龟公和三名护院。”</p>
曲南一的眸子浓如墨、沉如海,在与白子戚的对失踪,竟一点点透出了诡异的光亮,一拍惊堂木,用沙哑的嗓子吼出四个字:“公堂对峙”</p>
于是,勤劳的李大壮,不得不带着两名衙役,来寻胡颜。</p>
不多时,胡颜道:“进来吧。”</p>
李大壮以为胡颜会梳洗打扮一番,不想,她还是那副狼洋洋的模样,头不梳、脸不洗,虽不能用邋遢来形容,但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李大壮想不明白了,既然她不想梳洗打扮,为何还让自己出去?</p>
李大壮是个直肠子,于是问道:“胡姑娘,你用不用梳洗打扮一下啊?”毕竟,是要见曲大人的。</p>
胡颜道:“你拧条帕子给我吧。”</p>
李大壮见胡颜的双脚和右手皆缠着白布条,便知她受伤了,于是很痛快地为她打了水、拧了帕子,送到胡颜的手边。</p>
胡颜用左手抓起帕子,擦了擦脸,嗅了嗅鼻子,然后对李大壮道:“你掉粪坑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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