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抬手想拿掉她的手。</p>
手指触到她的手上，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p>
安静地握了好一会儿，他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p>
苏婳一怔，随即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问这种问题干嘛？”</p>
“回答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p>
苏婳反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因为你对我也好啊。”</p>
“不，前两年，我对你，一点都不好。可是你，从来没冲我，发过一次脾气，还特别温柔地，看着我。”</p>
因为意识不太清晰，他说得极慢，脸上却面无表情。</p>
平静的表面下，是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痛苦。</p>
苏婳吃力地听完他的话，突然笑出声。</p>
她抬手摸摸他的下颔，有点娇宠的口吻说：“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把自己灌醉了？你傻不傻啊。”</p>
她揉揉他的耳朵，“我男人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呢。”</p>
顾北弦动了动眼睫，没出声。</p>
这哪里是小事？</p>
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p>
他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存在感的替身，不，是个微不足道的眼替。</p>
有种一腔深情错付了的感觉。</p>
苏婳不知他心中所想。</p>
她伸出胳膊抱住他，嘴唇凑到他耳边，半开玩笑地说：“我特别温柔地看着你，是因为你长得帅啊。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本就是喜欢发花痴的年龄。整天对着一张帅绝人寰的脸，看都看不够，谁还好意思发脾气？”</p>
真实原因，她当然不能说。</p>
说出来太伤他自尊了。</p>
顾北弦是那么要面子，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p>
如果她说：因为你的眼睛和阿尧哥的眼睛，长得很像。</p>
他不得气死？</p>
回到范府。</p>
范鸿儒已经睡下了。</p>
保镖和苏婳，把顾北弦扶进卧室的床上。</p>
等保镖走后，苏婳帮顾北弦脱了鞋子和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