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尧难掩仇恨，隔着窗户，看向外面的万家灯火。</p>
他双手抱紧头。</p>
头疼得像要裂开，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鞭炮在耳边齐齐炸开。</p>
为什么会这样？</p>
为什么会是这样！</p>
如果母亲没告诉他这件事，他对顾北弦怎么也讨厌不起来。</p>
哪怕顾北弦娶了他心爱的女孩。</p>
他也不恨他。</p>
可能因为血脉里有着一半相同的基因吧，他甚至愿意忍着他，让着他。</p>
因为他知道，顾北弦是他的亲兄弟。</p>
还因为，苏婳爱他，所以他爱屋及乌。</p>
这一切的一切，却被母亲今晚的一席话，打破了。</p>
顾谨尧俊脸冷沉，转身朝门厅走去，换了鞋子，抓起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p>
上车。</p>
一脚油门，把车子开得飞快。</p>
出了小区，直奔秦姝的婚纱馆。</p>
他把车停在婚纱馆对面的停车场上，静静地盯着婚纱馆的大门。</p>
透明的玻璃大门后，明亮的灯光把整个大厅照得一览无余。</p>
洁白漂亮的婚纱摆放在橱窗后面，穿着工装的营业员，面含微笑，正在招待顾客。</p>
顾谨尧一直等啊等，像一只耐心等待猎物的猛兽。</p>
直到等到婚纱馆关门打烊，他都没看到秦姝的影子。</p>
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下。</p>
他开着车，原路返回。</p>
次日夜晚，他又来到相同的地方，身姿笔挺地坐在驾驶位上，拿起望远镜，盯着婚纱馆，一动不动地等。</p>
就像以前在异能部队，执行任务时那样等。</p>
就像伺机潜伏在黑夜里，对付楚锁锁那样等。</p>
他有的是耐心和毅力。</p>
今晚比昨晚运气好。</p>
等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顾谨尧看到秦姝穿着笔挺的黑色套裙，从婚纱馆大门里走出来，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气质凜然，妆容精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