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p>
顾北弦牵起她的手，“你们父女俩分离太久，好不容易相聚，多过来陪陪他也好。”</p>
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男人，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处处为他人着想，就挺让苏婳意外，也心生欢喜。</p>
回到卧室。</p>
冲完澡后，刚要上床，苏婳手机来了条短信。</p>
点开。</p>
是傅轻舟发来的：我对苏小姐印象挺好，可否赏光周末一起看个电影？</p>
苏婳毫不犹豫地回道：抱歉，我有爱人。</p>
早在酒店的时候，她就想说了。</p>
奈何跟他不熟，他又拿捏着分寸，她不好开口。</p>
顾北弦对苏婳这个举动是满意的。</p>
他从包里掏出户口本和离婚证，放到床头柜上，“证件都准备好了，想要复婚，随时都可以。”</p>
苏婳扫了眼那两本证件，什么也没说，只是拥住他腰身，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踮起脚尖，从他下颔吻起。</p>
顾北弦捏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吻得有点强势却又温柔。</p>
他们从亲吻到肌肤相亲，浑然天成。</p>
次日清早，陆砚书醒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睡。</p>
下楼的时候，陆砚书脚步放得很轻，怕吵醒他们。</p>
刚到楼下，手机响了。</p>
是个国际长途，号码很陌生。</p>
陆砚书略略一顿，按了接听，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p>
手机里传来一道温柔却有些伤感的女声：“陆先生，你还好吗？”</p>
听到这个声音，陆砚书沉默了。</p>
过了好几秒，他缓缓开口：“你是......秋婉？”</p>
女人极轻一笑，“是我，好久不见。”</p>
陆砚书英俊儒雅的面孔，闪过一丝落寞，“是挺久了，上次一别，还是二十年前。”</p>
“可不是，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秋婉目光恍惚，声音轻如羽毛，“我以为和先生永远不会再联系了，没想到忽然有人打电话向我询问二十几年前的事，问我有没有为你生过一个孩子。”</p>
“你怎么说？”</p>
“我告诉他，无可奉告。”</p>
陆砚书默了默，“你结婚了吗？”</p>
“没有。”秋婉唇角噙着淡淡的苦笑，幽幽地说：“仰慕过山川大海的人，不会再被小溪吸引，这辈子喜欢过陆先生足矣。”</p>
“别傻了，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p>
秋婉苍白地笑了笑，“那孩子叫什么？今年多大了？”</p>
“苏婳，二十三岁。”</p>
“对你很重要吗？”</p>
“很重要，是要倾力护佑的人。”</p>
“懂了，若再有人打听，我就说孩子是我生的。二十三年前，我病过一次，休了半年的学，时间刚好能对上。”</p>
“谢谢你。”陆砚书很慢很慢地说：“对不起。”</p>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包含着千言万语。</p>
终究是辜负了她。</p>
秋婉眼角早已湿润，“秋婉这辈子从来没后悔认识过先生，哪怕先生把我当成琴婉姐姐的替身，也从来不曾后悔过。”</p>
挂掉电话后，陆砚书长久沉默。</p>
不知过了多久，他徐徐转过身，和站在二楼栏杆后面的苏婳，四目相对。</p>
她一身白衣，清清雅雅地站在那里。</p>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光。</p>
她绽唇一笑，笑得温婉如水。</p>
那芳华绝代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华琴婉。</p>
陆砚书长身玉立，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心开始痛起来，刚开始闷着痛，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p>
修长指骨渐渐握紧，他恨透了楚砚儒，是他把华琴婉害得人不人，鬼不鬼。</p>
那是惊艳了他整个年少时光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