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老爷子凑过来，问：“凛儿，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p>
顾凛把屋里的佣人全都支出去。</p>
把门关上。</p>
反复确认屋里没人后，他才僵着一张脸说：“外公，我得了精神分裂症。”</p>
蔺老爷子一听，整张脸都灰了。</p>
截肢的那半截手，手指头发麻。</p>
过了好一会儿，蔺老爷子才缓过劲儿来。</p>
他骂道：“庸医！你这么优秀，怎么会得精神病？多去几家医院看看吧。”</p>
顾凛摇摇头，“去的就是最专业的医院，顾北弦就在那里治疗的。”</p>
蔺老爷子还是不信，详细询问他症状。</p>
问完，蔺老爷子开始剖析，“你这不是病，是疑心重，是谨慎小心，这是正常人的反应。”</p>
顾凛心如死灰，“其他检查也做了，已经确诊了，您老就别再安慰我了。”</p>
蔺老爷子长叹一声，“老天呀，老天，你为什么对凛儿如此不公？”</p>
顾凛安慰他，“医生说是初期，发现得早，吃药配合治疗，很容易治愈。”</p>
“好好，这事你千万别告诉顾傲霆啊。他已经六十了，退休也就这三五年的事。秦野性子莽撞，顾北弦有病，他唯一的指望就是你。如果被他知道，你也得了病，我们多年的谋划，就落空了。反正你这病发现得早，好治。治好了，这事就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p>
顾凛点点头，“我当然不会说，挂号用的都是司机的身份证。”</p>
“做得对。”</p>
两人沉默了会儿。</p>
顾凛问：“外公，您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报应？”</p>
蔺老爷子一听，生气了，“别胡说！真要有报应这回事，你妈死了，为什么顾傲霆还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有儿有女，公司越做越大，一点报应都没有。”</p>
“我妈是难产去世。羊水栓塞，放在现在都很凶险，何况三十多年前。”</p>
蔺老爷子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妈就是被顾傲霆害死的！她要是没给他生孩子，就不会死！”</p>
“我妈无论跟谁，都要生孩子。只要生孩子，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风险。”</p>
蔺老爷子老眼一瞪，声如洪钟，“你这孩子，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p>
顾凛被他吼得头皮发麻。</p>
他忙低下头来道歉：“对不起，外公，我错了。”</p>
蔺老爷子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拍拍他的肩膀，“记住，这个世上，只有外公和舅舅是真心对你好的。如果不是外公替你努力争取，你在顾氏集团连一席之位都没有。得快点给你成家立业了，省得你总是胡思乱想。”</p>
顾凛略一思索，“可以，不过我不要周品品那种。”</p>
“行。”蔺老爷子捻了捻胡须，“你要成家，乌锁锁是个累赘。”</p>
顾凛听出他的话外音，忙说：“孩子都生了，好歹是条命，留着她吧。”</p>
“你要是不方便出手，外公可以帮你处理。”</p>
顾凛面色一变，急忙阻止，“别，虎毒不食子，我怕遭报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