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4章</p>
云恬板着一张苍白虚弱的脸，有气无力地问：“你来做什么？”</p>
苏婳道：“陆玑要杀了顾凛，替你永绝后患，案情牵扯到了我，我随柯队来了解案情。”</p>
云恬愣住了。</p>
没想到陆玑嘴上对她冷言冷语，极尽打击和贬低。</p>
暗地里却对她尽心尽力，连杀人这种事都做出来了。</p>
她是恨顾凛，恨不得活剥他的皮，生吃他的肉。</p>
可是真弄死他，她又有点舍不得。</p>
他床上功夫真的很好，能让人蚀骨销魂，飘飘欲仙的那种。</p>
腹部刀口的剧痛将云恬拉回现实。</p>
她疼得咝一声，对顾凛又变成了恨与憎恶。</p>
云恬语气虚弱地说：“别冤枉我爸，他做事束手束脚，畏首畏尾，连条鱼都不敢杀，不可能去杀顾凛。”</p>
苏婳笑容清冷，懒得多费口舌。</p>
警方在，这种事由他们处理更好。</p>
柯北开口道：“你爸那种人想杀人，不会亲自动手。我们正在调查案件，如果有需要，希望云小姐能配合。目前顾凛中了奇毒，人在狱内医院，生命垂危。如果他抢救不过来，这就是杀人大案！”</p>
云恬心情复杂极了！</p>
她慢慢抬起眼皮，对柯北说：“如果他死了，记得通知我，我去给他送个花圈。对了，他有人收尸吗？应该没有吧，真惨，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p>
说着说着她垂下眼帘，将真实情绪隐藏起来。</p>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叫她如此矛盾过。</p>
恨他入骨，可是他若真死了，她又忍不住哀伤。</p>
张爱玲有句著名的话，那个道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p>
以前她嗤之以鼻，如今只能摇头叹气。</p>
柯北说：“顾凛暂时还有口气，若真需要收尸，我们会联系你。”</p>
云恬吃力地抬起头，无神的瞳孔更加散乱，“小哥哥，我能给顾凛打个电话吗？”</p>
“可以。”</p>
柯北拨通狱警的号码，交待一番，递给云恬。</p>
云恬握紧手机咬紧一口银牙，怒道：“都是你害的，我宫外孕，差点死了，你开心了？”</p>
沉默许久，顾凛才出声，“我也快死了，最大嫌疑人是你爸，你满意了？”</p>
云恬忍着疼呛道：“我爸昏迷不醒！你就是个灾星，天煞孤星，沾谁谁倒霉！”</p>
顾凛强忍痛楚，憋着劲儿回：“天煞孤星明明是你，谁沾上你，谁倒霉！”</p>
云恬骂，“你去死吧，我祝你不得好死！”</p>
顾凛却苦笑，“女人心真狠，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没想到你会宫外孕，如果早知道你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我就不骗你怀孕了。你放心，视频的事我不会泄出去，是加密的，任何人都看不到。我爱你，恬恬，从几年前就想娶你为妻，可你心高气傲，从不正眼瞧我。这辈子能和你睡上一次，死了也值了。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p>
一口气说太多话，顾凛疼得直喘粗气。</p>
云恬还想骂他，话到嘴边却骂不出来了。</p>
人真是奇怪。</p>
坏透了的人，稍微露出一点点好，就觉得弥足珍贵。</p>
难怪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p>
云恬觉得自己好贱。</p>
挂断电话，云恬把手机还给柯北。</p>
她看向苏婳，“求你救救顾凛，如果能救活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p>
苏婳微微一笑，“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指认陆玑就可以。”</p>
云恬不吭声了。</p>
苏婳觉得有戏。</p>
因为她没直接拒绝。</p>
“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最好快点，顾凛撑不了太久。”撂下这句话，苏婳抬脚朝外走去。</p>
柯北带队友跟上。</p>
途经妇产科大楼时，苏婳漂亮的秋水眼忽然微微一硬。</p>
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过来。</p>
是顾谨尧和云瑾。</p>
苏婳唇角情不自禁浮起笑，想上前打个招呼，又怕刺激到云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