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琴婉红着眼睛，把耳朵凑到他耳边，“爸，您想说什么？”</p>
华天寿费力地蠕动嘴唇说：“对，不起，爸对不，起你，和婳儿......”</p>
华琴婉强忍眼泪，轻轻拍拍他手臂，“都过去了，也全不是您的错，别放心上了。您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p>
华天寿面色苍灰，无力地笑了笑，眼珠慢慢转动，在室内环视，似乎在寻找什么。</p>
华琴婉急忙问：“爸，您是不是要见墨沉？”</p>
华天寿极轻地点头。</p>
“医生规定，一天只能探视一次，明天行吗？”</p>
华天寿着急起来，语速加快，“见，现在，见，见，没，没时间了，墨沉，小逸风，胤胤，北弦，南音，......”</p>
因为太过着急，胸口急促起伏。</p>
华琴婉为难，“可是......”</p>
苏婳拽拽她的袖子。</p>
两人出去，找医生协商。</p>
医生说：“华老爷子这个岁数这种情况，摔到脑袋昏迷了，能抢救过来的很少很少，醒来还能清晰记住人名的从来没有，他想见谁就见谁吧。”</p>
众人面色瞬息万变。</p>
都听懂了医生的言外之意。</p>
华天寿这是回光返照，撑着一口气醒过来，是有不放心的人或者事，要交待后事的节奏。</p>
很快他念叨的人全都召齐，换上隔离服，走进ICU。</p>
华天寿的目光在顾北弦、楚墨沉、顾南音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到小逸风和小顾胤身上，定格。</p>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着小逸风和小顾胤，艰难地张开嘴，“俩，孩子，照顾好......”</p>
华琴婉和苏婳忙说：“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p>
华天寿眼珠最后定到小顾胤身上，声音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曾外公，要走了，不能陪，胤胤......”</p>
话未说完他眼珠僵硬，咽了气。</p>
小顾胤愣住了。</p>
过了几秒钟。</p>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把抱住华天寿的尸体，哭声撕心裂肺，“曾外公，曾外公，你醒醒，你醒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