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2章</p>
很快，有人来把老夫人抬到灵车上。</p>
墨鹤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还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p>
小逸风形影不离地跟着他，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再自杀了。</p>
他是他一手带大的，亦兄亦父亦师父。</p>
一行人乘车来到老夫人娘家的乡下老宅里。</p>
宅子很大，已经荒废多年。</p>
虽陈旧古破，但能看得出当年修建时，花了大价钱。</p>
顾北弦带来的人很快将灵堂搭建好。</p>
请的专业丧葬人员，手脚麻利地给老夫人擦身体，换上寿衣，放陪葬物品。</p>
墨鹤漆黑如墨的双眸，死死盯着穿着寿衣的外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株寒雪中的白桦树。</p>
守灵的几天，顾北弦、小逸风和顾傲霆三人轮流陪着他。</p>
确切地说是看着他，防止他想不开。</p>
这几天，墨鹤不吃不喝，滴水不进。</p>
顾傲霆逼他吃，他都不肯吃。</p>
守灵的最后一晚。</p>
墨鹤让众人都回去。</p>
他要独自陪外婆一夜。</p>
众人不放心，尤其是小逸风。</p>
小逸风道：“师父，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不能没有师父。”</p>
墨鹤听出了他的担心，回：“放心吧，我不会自杀，我答应要保护你，说到做到。”</p>
众人劝说不下，只好离开。</p>
夜深了。</p>
四周静悄悄的。</p>
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咕咕叫声。</p>
墨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材上嵌的外婆的照片，浓重的悲伤弥漫全身。</p>
心闷闷沉沉地痛，痛如刀绞。</p>
他后悔，没在外婆生前成家结婚。</p>
或许应该自私点，管他喜不喜欢，负不负责任，随便找个女人娶了，生几个孩子。</p>
外婆去世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有遗憾了？</p>
有孩子拽着，外婆心情或许会好些，也不会那么早去世吧？</p>
墨鹤追悔莫及。</p>
不知过了多久。</p>
耳边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p>
脚步声越走越近。</p>
墨鹤没回头，但能听出来者是个女人，步伐轻盈，体重不足百斤。</p>
应该是苏婳。</p>
猜着她肯定也是来劝自己节哀的。</p>
墨鹤头也不回，盯着外婆的棺材，对来人说：“婳姐，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不用管我，我没事。”</p>
脚步声依旧不停。</p>
墨鹤鼻间嗅到一丝清雅的香气，很好闻。</p>
让这干寒枯痛的冬夜没那么残酷。</p>
来人走到他背后，席地而坐。</p>
墨鹤刚要回头。</p>
那纤薄的身影已经靠到他身上，一双纤臂抱住他清劲有力的腰。</p>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如此大胆，敢抱他的腰。</p>
墨鹤身体本能地一紧。</p>
扭头，垂眸去看身后的年轻女子。</p>
刚要动手，待看清她的面容，墨鹤略一吃惊，心情瞬间跌宕起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