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雪而去。</p>
推开小楼的门，屋里一群人正坐在餐桌前吃饭。</p>
苏星妍肚子鼓鼓，美貌的脸苍白憔悴，眼圈红红的，沈恪在旁边招呼她。</p>
楚韵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那么大，顾骁端着碗，拿着勺喂她吃。</p>
她吃不下，顾骁耐心地哄，一口一口地喂。</p>
虞城环视一圈，没看到秦悦宁。</p>
他看向沈恪，“哥，悦宁呢？”</p>
沈恪道：“去后院堆雪人了。”</p>
虞城蹙眉，“太奶奶去世了，她还有心情堆雪人？”</p>
沈恪回：“太奶奶生前和她一起堆过雪人，她想多堆几个给太奶奶看，觉得太奶奶在天之灵会开心。”</p>
这话说得虞城又想落泪了。</p>
“我去帮她。”撂下四个字，虞城转身出门，去了后院。</p>
后院白雪茫茫，处处银装素裹。</p>
秦悦宁戴着手套，弯着腰，正在团雪球。</p>
很快便团出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她将雪球垒在一起，大的是身子，小的是头。</p>
虞城走到她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节哀。”</p>
秦悦宁扫一眼，“我不吃糖，你自己吃吧。”</p>
虞城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型匕首，“这个你要吗？”</p>
秦悦宁看都没看道：“给叶灵吧。既然和她相爱，就全心全意地爱她，别老想着送别的女人礼物，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p>
“你想多了，棒棒糖是平时给叶灵吃的。这匕首，是叶灵让我送给你的，是个古董，她说你肯定喜欢。我来看你，也是叶灵让我看的，否则谁稀罕来看你。”</p>
秦悦宁正在捏雪人的手停下，慢慢扭过头看向他，“胆子肥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p>
虞城挺起胸膛，“对，就这么说。”</p>
秦悦宁注视他几眼，点点头，“很好，很好，硬气了，硬气了好，女人都喜欢硬气的。”</p>
她弯腰抱起雪人，就朝老太太的灵堂走去。</p>
虞城却没跟上去。</p>
他盯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对着空气说：“太奶奶，我要彻彻底底地放下宁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