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口：“算了，我去送吧。”</p>
“鞋子很沉，我帮您拎进去。”</p>
“行。”</p>
元书湉打开包，从里面取出镜子和口红，对着镜子补了补妆。</p>
眼角已经悄然爬上细细的纹，一头黑发远不如年轻时浓密，白天细看会夹杂几丝白发。</p>
她有些灰心，把镜子扔进包里，问司机：“我是不是老了？”</p>
司机忙说：“您保养得好，看外表像三十岁左右。如果您不说，没人会知道您真实年龄。”</p>
元书湉虚浮地笑笑。</p>
如果三十岁的时候，能离掉婚就好了。</p>
可是那时候父亲威严尚在，大哥二哥正往上爬，压根不容许她离婚。</p>
她从包中掏出定制香水，往脖颈和手腕间擦了擦。</p>
淡而清雅的植物香，让她心情稍微好了点。</p>
司机将鞋拎到楼房，元书湉让他把鞋放下，去车里等着。</p>
她输入指纹，打开门锁。</p>
拎着鞋走进去，刚要朝电梯厅方向走去。</p>
一扭头，却瞧见落地窗前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p>
身上的衣服正是她上午在商场买的。</p>
上衣是素白色亚麻材质，卡其色同面料长裤。</p>
这种材质的衣服很挑人，软软皱皱的，没有型，但凡气质差点，就会穿出邋里邋遢的感觉。</p>
可是穿在祁连身上却很好看，松弛闲适，清爽，有一种闲鹤野云的感觉。</p>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江洋大盗。</p>
元书湉喊道：“是祁先生吗？”</p>
祁连回眸，冲她很淡地笑了笑，“是我。”</p>
那淡定自如的模样，仿佛一早猜到她会来。</p>
所以他站在窗前等她。</p>
这种默契是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p>
“买了几双鞋。”元书湉将手中拎着的十余个购物袋放到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