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顿时愈发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巴巴地望着李思聪,满心期待他能再多说一些。
虽然什么《国富论》,什么《资本论》,这些对朱寿来说完全是一头雾水,但此刻的他,就像个充满好奇的孩童,内心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陛下曾对杨大人说,只要大明江山还在朱家子孙手中,那《资本论》就派不上用场。”
“除非有一天,朱家子孙不再执掌大明江山,到那时,《资本论》就会成为搅动天下风云、拯救天下苍生的神物。”
“所以,陛下暂时不打算写这本书了。”
“有《国富论》用于治国,便足够了!”
朱寿听后,脸色骤变,急忙说道:“这话可不兴乱说。”
李思聪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是我行事鲁莽、考虑不周了。”
朱寿心中虽仍存疑惑,但也明白有些事不宜深究,便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暹罗毕竟刚败于大明之手,还得赔偿咱们大明的军费。”
“想要让他们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对大明毫无恨意,恐怕绝非易事。”
很多时候,战略上说起来轻松,但执行起来却不是一件易事。
李思聪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语气笃定地说道:“这却并非难事,只要咱们稍加配合,暹罗官方自己就会引导暹罗的百姓,让他们对大明心生爱慕,满心向往,视大明为最为亲密的挚友。”
朱寿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疑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思聪,仿佛在探寻他话语中的深意,显然对这番说法感到十分不解。
李思聪见状,耐心地解释起来:“如今暹罗大败,他们哪能对全国百姓坦言,说自己被打得丢盔弃甲,被迫屈膝投降,只能乖乖接受大明提出的条件,赔偿巨额损失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肯定会说,暹罗和大明不过是因误会产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大明实则是暹罗的朋友,此番出兵是为了保护他们。”
“甚至,还会把大明派兵前来,吹嘘成是暹罗国王和朝廷主动请求的,乃是他们的重大功绩,是为国为民做的大好事,借此彰显自己的能耐,让百姓们对国王和朝廷感恩戴德。”
“如此一来,只要咱们配合暹罗官方的宣传,不戳穿他们的‘小把戏’,暹罗百姓自然而然就会拥护大明,对大明心生向往,爱慕有加了!”
“日后随着大明与暹罗交往变密切,他们了解到大明的富裕与繁华,向往之情,便会越来越盛。”
还有这种操作?
朱寿再度听呆了。
他低头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
慢慢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恍然大悟。
这般做法,暹罗朝廷能有台阶下,保住了暹罗朝廷颜面。
也只有这样,暹罗朝廷才能全力配合大明。
这才是最符合暹罗朝廷利益,也最符合大明利益的。
真正的“双赢”!
怪不得双方签订的条约上,都要着重强调是在“平等、自愿、公平、公正的原则下签订的”。
当时他还觉得刺眼,显得大明不够威风霸气。
凭啥堂堂的大明,天朝上国,要与小小的暹罗“平等”啊?
到了现在,这其中的门道,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李思聪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朗声道:“暹罗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接下来要解决蒲甘的问题,就容易多了。”
根据大明情报局精心搜集而来的情报显示,被囚禁在暹罗沦为奴隶的大明百姓,仅仅只占极小的一部分。
大部分的大明百姓,是被关押在蒲甘境内。
大明海军之所以先抵达暹罗,而非直接奔赴蒲甘,是有其深层原因的。
蒲甘虽与暹罗相邻,但其海岸线却处于另一个方向。
若要从海上去蒲甘,就必须先经过满刺加海峡。
路程上便要远上许多。
所以,大军才会先在暹罗落脚。
另一个关键因素在于,曾经辉煌一时的蒲甘王朝,实际上早已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