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p>
“不，我不走！”</p>
领头人愕然抬头，盯着鄢山的双眼，她道。“老爷，求老爷恩赐，让我看着他们家遭了报应，否则我不走，若是不能看着这天理循环，如何走的安心？”</p>
“咚咚咚”</p>
对着鄢山叩了三个响头，明明是领头人的身体，却眨巴着大眼睛，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神情。“石车村的亲人们早就下去了，若是要告，怕是早就告了，怎么还不见唐氏集团遭报应？”</p>
这问题着实棘手，还真就把鄢山身上的阴兵问住了，沉默半晌，他也只得道。“天数之事，我也不敢妄言，许是时候未到，气运未尽。”</p>
眨巴着眼睛，她像是早知道鄢山要这么回答，准备好了回答似的。“老爷，或许他们的报应就是我呢？”</p>
鄢山彻底沉默了，不仅他沉默，周围听的人，倒也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p>
她也不是普通的冤魂，是本就被邪师抓了，炼做咒诅材料的一缕怨气，直到现在，这些五术中人，都还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从一缕怨气变成现在像是完整的魂魄，更不清楚她怎么能违背术理的回复了神智。</p>
即使是执念强大的冤魂，按说也只会被时间磨灭意志，渐渐忘却一切才对。</p>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出现超出过往经验的事很正常，纵使古之圣贤，也并非全知全能，即使真有全知全能的圣人，也不可能以世上载体保存其完整的智慧。所以道门佛门所说，能留存人间的真经，不过是一切真经中极小的一部分而已。</p>
当然，若真要说起来。眼前这个古怪冤魂的出现，还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也许她就是这天地对于唐氏集团的报应。</p>
“你若滞留阳间，我倒也不是非要管你，但你若作乱人间，图害生人，我便不会饶恕你，你绝对别想看到什么仇人遭报应之时。”鄢山身上的阴兵想了想，大概也不愿继续纠缠，松了口，只是象征性的警告一下。</p>
领头人大喜，连连道。“不敢，我不敢，只要让我亲眼看着仇敌遭受报应，便是魂飞魄散也甘愿，绝不会伤害他。”</p>
指了指自己身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p>
领头人的小弟却有点不干了，说是要看着她仇敌遭报应就愿意放过领头人的身体，那岂不是说，如果看不到这结局，他们大哥就只能被霸占身体？</p>
武堂的领头人带着的，都是他们亲自训练的小弟，所以这些领头人就像教官似的带着他们，本来阳刚无比的男子，现在却变得如此阴柔，扭捏作态，又哭又笑，他简直一分钟都看不下去。</p>
正要说话，就被沈玉漱一个手势阻止了下来。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沈玉漱自然也懂这些道理，领头人和她也是关系匪浅，她自然也是不愿意把领头人的身体变成胁迫的工具，只是现在，又没其他办法。</p>
在这里的人中，与领头人有感情的，只有她们两人。偏偏她们两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指望林默相助来参与谈判。</p>
不过沈玉漱相信，虽然林默与领头人没有感情，但只要是她请求的，林默一定会帮她，一如之前每次沈家遇到危机时那样。</p>
“既然答应了我，你便要遵守契约，将这人的身体暂时还给他。”鄢山像是感受到周围人的心意般，再次开口道。</p>
“啊呀......”</p>
领头人吃了一惊，她咿咿呀呀半天，也没说出啥。明显不甘愿，但是又畏惧眼前的阴兵，反而不知说什么的好。</p>
鄢山道。“既有承诺，我便不会骗你。我可以允许你暂留在他身中，只是你要受我约束。我也答应你，你心愿未尽之前，不会对你用强制手段，除非你自己甘愿时，才离开。”</p>
伸出手指着眼前领头人，鄢山继续道。“他的身体很虚弱，你再占据他的肉体，只会损耗他的阳气，到时候他若是死了，便是你的罪愆。”</p>
犹豫片刻，领头人还是答应下来。“好，老爷，您是神灵，这世上，神灵总不会骗人吧。”</p>
神情很微妙，虽然她占了领头人的身体，但真要说起来，也没做什么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