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想了很久的了,有件事我没法再继续瞒你……”</p>
“……”左君洐目光深邃。</p>
贾颖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笑了笑“两难之间,我宁愿选择站在你这一边,所以,这份工作我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p>
“两难?”左君洐重复疑问道。</p>
贾颖点了点头,闭上眼,说道“其实,四年前飞机上女孩的事,我早已经查到了……”</p>
左君洐问道“你所谓的两难,与这件事有关?”</p>
贾颖沉重的点了点头,笑的一脸无奈“左老带我恩重如山,但唯独这件事,我不想骗你……”</p>
“……”左君洐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静静的注视着贾颖。</p>
“很抱歉,也许我早该告诉你的,那个女孩……她是苏轻语……”</p>
左君洐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p>
他瘫在椅子上,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跟贾颖交待取消会议的。</p>
他更不清楚贾颖是何时离开的,辞职信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甚至连一句挽留都忘记了说。</p>
这整整的一夜,左君洐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会纷乱不堪,一会空白彻底,他什么也想不出来。</p>
唯独记忆里飞机上女孩的脸愈加清晰起来。</p>
苏轻语的表情是痛苦的,他错把她当成了冉染。</p>
冉染曾经那么喜欢浅蓝色的衬衫配着白色的短裙,而那个已经昏迷了的女孩不是也穿成这样么?</p>
她的脸庞还稚嫩,拧起的眉角秀气的和冉染完全是两个风格。</p>
是自己太急燥,动作又太猛烈。很快,她的裙子下面就有血流出来。</p>
那么多?怎么能那么多……</p>
多到他想伸手去阻止,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p>
他的思绪在涣散,开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p>
突然间有空姐的尖叫声,之后的一切他再也回忆不起来。</p>
他离开了飞机,被身边的人保护起来,身边有吵杂的声音,他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p>
混乱的记忆中,只有贾颖的一句“我现在要见你们航空公司的负责人,我代表的是左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p>
贾颖轻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知道他一定是闯大祸了。</p>
之后的几天,他开始高烧不退,梦魇不断,里面都是一个女孩满身是血的在角落里哭……</p>
他不敢去问飞机上发生了什么。</p>
也许他不问,这件事就可以当成完全没有发生过。</p>
直到,三天后左正渊提着一条他年轻时当兵用过的军用腰带,走进了他的房间。</p>
二十几岁的左君洐被左正渊的皮带抽的几乎起不了床。</p>
高烧愈发的反反复复,心疼的徐铭慧几度落泪。</p>
左正渊不许左君洐去医院就诊,更不许家庭医生萧恕进门。</p>
对着徐铭慧咆哮着要让他自生自灭。</p>
要不是左北严亲自从美国回来,左君洐恐怕多半是会死在自己的床上。</p>
左北严带来了萧恕偷偷塞给他的药,买通了家里的佣人,给他服下。</p>
与其说是买通,也不尽然,有哪个看着左君洐长大的保姆是愿意见他病成这样的?</p>
有了保姆的照顾和左北严的求情,左正渊再也没踏进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儿子的卧室。</p>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左君洐才真正的接受了那样的一个噩梦般的事实,他在飞机上真真切切的将一个女孩给强暴了。</p>
即使是在他服错了药物不知情的情况下,可事实毕竟是事实,抹不去他心底的那份自责与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