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二十几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口口声声和我谈未来，我哪来的未来？是不是你给我？你能不能给我未来？”</p>
“不能是吧，那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p>
他一字一字说着，慢慢抬起手，把枪口对准自己。</p>
“砰——”</p>
巨响在整个城市间炸开来。</p>
那一刻，她终于看清男人的脸，是应寒年。</p>
“不要——”</p>
林宜惊醒过来，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身冷汗，双眼惊恐地看向前方，心跳得尤其剧烈，整个人如置冰窖。</p>
“怎么了？”</p>
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过来，落下一片阴影，嗓音低沉微沙。</p>
林宜惊愕地抬起头，就见应寒年站在病床边上，正蹙眉低头看她，眼里有着忧心。</p>
应寒年……</p>
他来了。</p>
她一把攥住他的手往下拉，应寒年重重地坐到病床上，她扑过去便投进他的怀里，双手用力地攀上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呼吸急促。</p>
人就是这样，抱得越紧越觉得不会失去。</p>
“做噩梦了？”</p>
应寒年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开口。</p>
林宜紧紧地抱住他，“应寒年，我不会去做牧羡枫给的选择题，我不会放弃你，不会不要你，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救大家，一定会有的。”</p>
应寒年垂眸，眼中掠过一抹了然，“是关于我的噩梦？”</p>
“……”</p>
林宜没说，只抱紧他，生怕失去。</p>
应寒年松开她，大掌捧上她苍白的小脸，黑眸直直地盯着她，“梦到什么了？”</p>
“……”</p>
林宜不说话。</p>
“梦有时候是人的潜意识，你已经在动摇了。”应寒年凝视着她，目光凌厉，一字一字道，“你已经在想，林家和我选哪一边了，”</p>
“没有，我没有。”</p>
林宜拼命地摇头，近乎是慌张地看着他。</p>
“你说过，你这一世是为了守护林家而活的，在你心里，我已经靠边站了，是么？”</p>
应寒年继续问，语气听不出喜怒，只剩眼神锐利。</p>
“没有。”林宜还是摇头，抬起手抓住他的，双眼看向他，急迫地道，“我真的没有，应寒年，你不要这样想我好不好？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p>
所以，别让她看到如梦中一般的场景。</p>
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p>
应寒年定定地凝视着她，蓦地笑了，手指捏她的脸，“逗你玩的，怎么吓成这样。”</p>
她的聪明劲去哪了？</p>
“……”</p>
林宜错愕地看着他。</p>
“这一次你能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应寒年宠溺地看着她道，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看来你真是越来越爱我。”</p>
换作从前，不管林家有什么事，她都是偏着林家的，当初以为他死在雪风崖，她也只敢在人后悲痛，为的就是有一天还回林家安静生活。</p>
现在，她会这样，说明他好歹是和林家平起平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