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低眸看着自己掌心上的那只手，她借了力，他往上一抬，让她顺利坐进去。</p>
她肩侧的白纱搭到他的身上，像一种无名的羁绊。</p>
“过好一点。”</p>
他将手松开的时候，低沉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替她关上车门。</p>
牧夏汐坐在那里，身体狠狠地震颤着，红着眼眶看向那个坐到前面的男人，连连昊什么时候上的车她都不知道，只是看着前面。</p>
他的手启动车子，骨节分明，缓缓开车往前驶去。</p>
有那么一瞬，牧夏汐觉得自己不是在跟连昊离开，而是跟着姜祈星走。</p>
连昊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p>
车子一点一点前行，外面礼花声太响亮太刺耳声。</p>
这个封闭的车子里多了他的气息，牧夏汐悲哀地发现自己又一次感觉到了安定，她闭上眼睛，不敢再多想。</p>
这一路，慢点，再慢点吧。</p>
她的余生大概只有这一点回忆了。</p>
高处阳台上，林宜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心被拉扯着。</p>
当牧华康死去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一幕是迟早的，可没想到真正发生的时候，连她这个局外者都看得心疼。</p>
如果牧华康还活着，她真想问问他会不会后悔。</p>
“二少奶奶，该准备准备出发去教堂了。”</p>
管家上前道。</p>
“我知道了。”林宜是真的不太想去观礼，她转过身往里走去，应寒年一派慵懒地靠坐在酒柜旁边，明明穿得一身的笔挺西装，偏偏被他这坐姿弄得有些醉生梦死的意思，哪像是办婚礼</p>
的主人家。</p>
他手上端着两杯酒，两杯都尝了尝。</p>
“在做什么？”</p>
林宜走过去问道。</p>
应寒年抬眼看她，眉眼微微上勾，勾出一抹性感，“我在看哪种酒能让那小子多醉死几天。”</p>
是指姜祈星。</p>
提到这个，林宜在他面前坐下来，道，“姜祈星当司机为夏汐送嫁，刚刚，我差点觉得他会抢婚。”</p>
闻言，应寒年嗤笑一声，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是我干得出来的事，不是他。”</p>
“……”</p>
他还真是了解自己。</p>
也是，应寒年多自负，姜祈星不一样，他从来只将自己定义成一个跟班，他自卑，他认为自己给不了夏汐幸福，能豁出去找夏汐一谈已经是用尽他的力气。</p>
还是应寒年打出来的勇气。</p>
林宜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一杯酒，闻了闻气息差点被呛得晕过去，这也太烈了，“会喝死人的吧。”</p>
“那就多死几天，没什么不好。”</p>
应寒年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很满意这酒的效果。</p>
“……”</p>
林宜蹙眉，姜祈星没有绝望到想寻死，倒会被他给用酒毒杀了。</p>
管家再一次前来催促，请他们前往教堂观礼。</p>
“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