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华弘刚要去搭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那种痛苦的情绪忽然就有点不知道去往哪里。</p>
最后他是颤颤巍巍一个人离开的。</p>
看着颇有些可怜。</p>
林宜坐在舞台的桃花树下，树、桃花都是道具，都是假的，可坐在这里，她却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p>
低沉的脚步声传来。</p>
林宜转眸，就见应寒年上了舞台，她一惊，“你又乱动。”</p>
她慌忙起来要扶他，应寒年抬手示意她坐下，然后走到她身边，咬着牙忍住痛也坐下来，靠着桃树问，“舞都跳完了，还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p>
“我在想你妈妈。”</p>
林宜拢了拢宽大的袖子，说道，“我在三爷布置的舞台上跳着你妈妈跳过的舞，我觉得好难过，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初见时的画面，那一定是美的。”</p>
可终究，最美不过初见。</p>
后来……</p>
闻言，应寒年沉下眼，随意垂在舞台地板上的手握住了她的。</p>
林宜靠着桃花树，看着花瓣从上面缓缓落下，灯光迷了她的眼睛。</p>
应寒年动了动手指，握紧她的，嗓音低沉，“看着他痛苦、懊悔，我很痛快，但也不是特别痛快。”</p>
在她面前，他很诚实。</p>
“……”</p>
林宜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p>
她明白，什么都明白。</p>
“他刚刚离开的样子看起来垂垂老矣。”</p>
应寒年道，顿了顿又道，“他让我和你说谢谢，谢谢你让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扇舞。”</p>
“嗯。”</p>
林宜的心情不是特别美好，她成全了三爷，谁又去成全应咏希呢，应咏希到死都是无望的，不知真相的。</p>
可是，人生或许就是这样，爱人之间，非谁之错，却不得圆满。</p>
除了无奈也只剩一声叹息。</p>
两人靠着桃花树坐了很久，林宜看着空中的皎月看了很久，才彻底放松心情，问道，“对了，你刚刚怎么不扶三爷进去？”</p>
她看他本来是想扶的。</p>
“他说你跳舞差了点，我就懒得扶了。”</p>
应寒年冷哼一声，有些不悦。</p>
林宜失笑，“三爷说这话自然是拿我和偶像比了，我跟我偶像确实差了很多，你有什么好生气的。”</p>
这点她有自知之明。</p>
她再怎么跳都跳不出应咏希当年的风华。</p>
“可在我眼里，你跳得特别好。”</p>
应寒年道，嗓音磁性极了，尾音勾进她的耳中。</p>
林宜有些意外地转过脸看他，“真的假的？和偶像比起来我也好？”</p>
在他眼中，难道不是应咏希的舞世界第一？</p>
什么时候，她还挤上一席之地了？</p>
应寒年侧目看她，黑眸专注深邃，薄唇动了动，“她很好，你也很好，她筑了我的身体，你筑了我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