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被狂风击中，像是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被吹飞了出去。
在楚幼薇身后。
天驱被他击退了。
“血皇帝……白毅铭！他来了！他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离开，我就知道他不会离开！”
云层向两侧分离。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先知文明进化者身后，楚幼薇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破烂残骸，挣扎着站起身，看着这一幕，看着在先知文明面前即将死去的林群，眼睛里的光，正一寸寸疯狂地凄厉起来。
那抹血色，比神诡文明掀起的血雾和血海更凄厉与鲜艳，像是刚刚从鲜活的生命身躯之中提取出来的一般。
满体育场的血。
先知文明进化者只向天空里看了一眼。
那个在她眼中闪光的人正变得越来越明亮。
他守可以攻不足。
这一刻出现的白毅铭的危险性，已经远远超过了林群。
把当时困杀她和她朋友的卡列人一下子就杀光了。
而叶雯似乎已想好了一切，她主动踏前，扭过头背对众人，她举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响彻在这个避难所里：“我今天必须澄清一个事实。
他的大部分身躯已被改造，正是同样来自于金陵的段天琪。
然后先知文明的进化者从空垂落。
“外面的卡列人视他为魔神，临近的联邦军方幸存者基地认为不近人情，但我们难道不知道吗？他太近人情了，他太尊重生命了……
她……疯了吗？
“以血为桥，帮我们的文明越过深渊。”
卡牌发光，正在他的手心中化光消失，而他手心里藏着的另一张卡。
但仍没有意义。
先知文明的进化者，全球第二。
于是她一直站在他的身边。
但有一个人没有被吹飞。
鲜血，如泉涌而出。
交手只进行了半分钟。
只记得是血。
白毅铭的背后是满天的崇光。先知文明进化者与黑羊文明进化者似乎已经打到了白热化截断，整片天空的铅灰色云层都被照亮了。昏暗的大兴城正明亮起来。
她延缓了林群的死亡。
里面的那个人却没有被杀死。
那一刻，场中鸦雀无声。
而在更近的位置，楼宇间，阴影的小巷里，周围的街道上……
他还是太天真了。
……
“大兴城的血皇帝。
哪怕很多人不理解他这一战的选择，也是如此。
而什么能终结战争呢？
只有死亡能终结战争。
叶雯的这番话说完。
远处，先知文明天驱已经远离了此方战场，正配合其舰队收割大兴城里的硅基文明和人类文明，它虽受了重伤，但它这一级别的强者，一旦出手，对文明的普通战士来说，仍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美丽的面孔开始变得青紫，她拼命挣扎，眼睛却凶狠的像一头野狼，手中的短匕拼命地在抓住她的先知文明进化者的手臂之上切割。
它似乎不在乎人类看出它受伤。
他和那个负责人说了他的能力也许可以破局。
只是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楚幼薇半身是血，她的双眼凄厉血红，手里紧握着武器，一动不动。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熠熠生辉的。
那是人类的血。
那时候她想。
剩下的战甲结构只够遮盖住他的小部分上半身了，就连面甲都只剩下了半张，露出林群渐渐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