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对下的斥责。她从刚才开始就常常以这种口气讲话。
应该说可以感觉到她很瞧不起我吗?不过,冷静点。还在预料之内。毕竟我已经知道她是个讨人厌的对象。更何况彼此的常识就有差异,所以对这个部分提出反驳也只会吵架而已,是平行线。
今天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首先必须要从了解对方开始才行。
之后再提出要求。
「──似乎结束了呢。」
当我在深呼吸的时候,安得尔先生将塞妮丝带了回来。
爱夏立刻挺起身子,协助塞妮丝在沙发上就座。
「如何?」
「身体非常健康。看起来比我听说的年龄还要年轻。」
他这么说呢。太好了塞妮丝。他说你明明没有装年轻看起来却很年轻耶!
……不对,相反吗?我应该觉得不安比较好吗?
难道说是诅咒的影响……之类的?
「我想向家人问几个问题,方便吗?」
「当然,请尽管问。」
「那么──」
提问的内容相当广泛。
像是平常吃些什么,量大概多少,运动到哪个程度,是否有每月例行的那个。从类似这些健康方面的问题,到生活上可以自理到什么程度,平常的举动会不会伤到自己这类有关精神方面的问题。
他的提问很有医生的风格,我也老实逐一回答。偶尔会有不知道的地方,就由爱夏补充。
要是莉莉雅在,肯定能更详细地说明,但既然不在也没办法。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安得尔将提问的内容详细纪录起来,并点了点头。
然后,他走到克蕾雅身边,开始交头接耳地商量了些什么。
「如何?」
「这个嘛。我想只要派一名负责照顾的女仆在旁边看著,应该是不成问题。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精神似乎也很稳定。」
「小孩呢?」
「由于有月事,我想应该有办法生育……只要派几名女仆贴身照顾应该是可能的。」
「很好。」
是哪一点好啦?感觉不是让人觉得舒服的话题……
「这段话听起来,简直像是要让我母亲再婚呢。」
我原本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这样说的。
但是,克蕾雅却以冰冷的视线回应我。
是一种冷淡且强而有力的视线。从眼神当中,可以感觉到一种不容分说,强迫的意志。
「……在这个米里斯神圣国,女人的价值就在于有无办法生育。要是不能生孩子,也有可能不被视为人类看待。」
麻烦稍等一下。不否定的意思是……骗人的?
不对,冷静点。她虽然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她只是在说这个国家的常识。
尽管我不认为会有没办法生子就不被当人看这种蠢事,但这种类型的老婆婆一旦自己这么决定,就会深信这是事实。
「噢,对了。你们几个,去跟教皇派的神父断绝关系。」
「……咦?」
「我知道你们与教皇派的神父关系相当亲密。」
又再次突然地转变话题,让我摸不著头绪。
之所以没办法掌握对话的主导权,是因为克蕾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强硬的语气吗?
还是说,是因为我先打招呼才失败的?
我选错方法了。
「确实,我和克里夫的关系很好……只是,为什么有断绝关系的必要?」
「因为,目前拉托雷亚家是以枢机卿派的身分行动。我们不允许底下有人与教皇派的人来往。」
所谓的枢机卿派,就是排斥魔族的派系吗?现在的领导人恐怕是枢机卿。
「可是……我本身并不打算支持教皇派,这点程度应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