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早饭呢。”</p>
“吃啥吃，饿死也比被勒死强。”</p>
四周乱哄哄的，姜家人闷头收拾，两辆木板车一前一后最先行动。</p>
路过二狗家族时，王家人一个个盯着他们，要不是姜大忠与姜二筒握着木棍凶狠对峙，他们估计得动手拦住。</p>
其实，王家人也不认为是姜家人所为。</p>
只是家里莫名死了三个壮汉，有气无处发泄。</p>
一路未停。</p>
姜家人边走边啃煮过的石头，姜豆原本有心理阴影不肯吃，可后头实在饿狠了，又不敢明目张胆掏烤鱼，只能...啃生土豆。</p>
“姐，那是什么东西？”</p>
经过一夜修整，他已经想明白，三姐再怎么变也是会护着他的亲姐，这么一想就不怕了，反而生出无限盲目信任。</p>
姜豆凑在木板车旁边走，双眼亮晶晶。</p>
因心里有事，姜早今日难得坐着，“不知道。”</p>
闻言，姜豆垂下脑袋，这么厉害的三姐都不知道。</p>
要完球。</p>
天黑就没法赶路，只能找安全背风地躲。</p>
姜早想了想，让家人在周围多燃起几个火堆。</p>
一夜过去，又死了一家人，七口。</p>
第三夜，十口。</p>
第四夜，死了三家人，共十八口。</p>
...</p>
恐慌，一下在灾民中间爆发。</p>
夜里，没人敢闭眼睡觉了。</p>
猜忌，混乱，争吵，打斗越来越多，家家户户开始拉开距离，谁也不相信。</p>
甚至，在有人夜里开始公开抢粮食后，死亡变得更多。</p>
这一夜，姜早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慌，更有股压制不住的暴躁。</p>
有东西盯上了他们家。</p>
她没有听到任何心声，但就有种野兽般的直觉。</p>
以前，这种直觉救过她许多次。</p>
轮流熬了好几天，姜家老大和老二终于撑不住，姜豆自告奋勇值夜。</p>
可惜，小家伙精神没嘴巴硬，现在正在火堆旁小鸡啄米打盹呢。</p>
她悄无声息下板车，盯住一个方向，绕过背风大石头，走入黑夜山林中。</p>
脚踩在枯树枝上，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恐怖。</p>
风，冰冷刺骨。</p>
她，脸色煞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