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澹台黎一声叹息，终于打破了死寂。</p>
“对不起，这次是因为我的失职，没有预料到兽潮，让你损失了一条手臂。”</p>
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p>
柳清风看了眼那空荡荡的衣袖，摇头道：“反正也一把年纪，无所谓，只要苏凡他们没事就好。”</p>
“你很喜欢苏凡？”</p>
澹台黎沉默了会，问道。</p>
“恩。”</p>
“我喜欢这小子，并非完全是因为他天赋好，还有他的责任心和上进心。”</p>
“虽说他才十三岁，但已经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p>
柳清风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p>
“确实。”</p>
“从他面对兽潮时所表现出的胆魄来看，未来必有一番大作为。”</p>
澹台黎终于面向柳清风，笑道：“恭喜你，收了个好弟子。”</p>
“也恭喜你，如今在丹殿的地位越来越高。”</p>
柳清风沙哑一笑。</p>
听到这话，澹台黎神色微微一僵，叹道：“对于当年的事，你还没释怀吗？”</p>
柳清风抬头望着浩瀚的星空，思绪万千。</p>
“人们常说，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可有些事，有些人……早已烙印在灵魂深处，永远也不可能忘记。”</p>
“你这又是何必呢，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p>
澹台黎叹了口气。</p>
“是啊！”</p>
“时间过得真快。”</p>
柳清风点头，收回目光，直视着澹台黎。</p>
“如果是因为当年的事，让你心生内疚，才亲自护送我们回流云宗，其实大可不必。”</p>
“你能把长老令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p>
“也请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长老令还给你。”</p>
澹台黎打量柳清风片刻，摇头道：“你还是没变，跟年轻时一样，固执成性。”</p>
“不。”</p>
“我变了。”</p>
“变老了，变成一个老顽固了。”</p>
柳清风微微一笑。</p>
“确实是个老顽固。”</p>
澹台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递到柳清风：“这是再生丹，可以让你的手臂重生。”</p>
柳清风看了眼玉盒，竟直接转身离去。</p>
“别这么顽固行不行？”</p>
“连长老令，你都能厚着脸皮来找我要，现在还不能收下这枚再生丹？”</p>
澹台黎神色间可见一丝怒气。</p>
“你非要一直践踏我的自尊？”</p>
“看着我接受你的馈赠和施舍，你心里是不是特别舒服？”</p>
“好歹我们也曾相爱过，你就不能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