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问一听她这撇清干系的意思,脸色也不好了。想要劝说她再等他一些时日的话也难以说出口。</p>
楼下几个新来的面孔突然闹起事来。秦妈妈无意再跟他纠缠,勉强打起精神下楼周旋。</p>
只见一个身着青衫,体形魁梧,肤色偏黑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这勾栏院里就没有姿色好一点姑娘了?爷几个头一回光顾,拿这些个俗物过来搪塞,欺负大爷没钱吗?”</p>
这茬找的也太蹩脚了一点!</p>
秦妈妈久经风月岂会看不出来这群人是没事找事。</p>
她心里不爽得很,没心情招呼。</p>
“哟,几位爷是头一回来不假,可这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p>
“你是这里的青衫男立即瞪向她。</p>
“正是!”</p>
“把你这里的姑娘都叫出来!”</p>
秦妈妈听了只在心里冷笑,嘴上却不轻不重地说:</p>
“谁不知道这整条的烟柳巷就属归香苑里的姑娘最水灵啊。我这楼里的姑娘可都在这里了,几位爷不如再仔细挑挑?”</p>
青衫男瞬间就被她这轻飘飘的语气弄得有些气短了。</p>
他们本就是故意来挑事的,哪会真去瞅什么姑娘。</p>
秦妈妈目光微微一转,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位安静坐在一边的稍稍年轻的男子身上。</p>
这年轻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长相一般气质却上佳。感觉到秦妈妈打量的目光,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对凌厉的大眼,漆黑瘆人。</p>
那青衫男此刻默默坐了下,其它几个也都没说话,显然都是以这位为。</p>
秦妈妈暗自腹诽,她这归香苑里先是来了个刘裕,后又是谢琰,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位,一看也不像普通人。</p>
也不知此番是福是祸……</p>
就在她不动声色打量此人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听闻归香苑里出了一种新奇的笛舞,怎么不见有人登台表演?”</p>
秦妈妈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声,连忙笑道:“那位会笛舞的姑娘已经熄了灯笼,不再见客了。”</p>
“哦?”那人挑眉,“既为舞伶,哪有不见客的道理。”</p>
秦妈妈赔笑道:“您有所不知,那姑娘是个有福的,已被人赎了身,所以……”</p>
“倒是我们强人所难了。”年轻男子轻哂。</p>
见他态度并不强硬,秦妈妈暗暗松了口气,“除了那位,这楼里的姑娘,您看中哪位只管开口。”</p>
“那就……她吧!”他随手一指,指的却是刚从雅阁内出来,恰恰停在楼道上的鲜衣女子。</p>
秦妈妈捂嘴轻笑,“这位爷眼光真不错,这红姑娘可是这儿的名牌,我便让她去准备准备。”</p>
说着,她便让人将几人请进雅间。</p>
红玉在屋里躺了一天,刚出来透气,就见秦妈妈朝这边走来,她下意识避让。</p>
“躲什么!”秦妈妈三两步就迈到她跟前,“刚才有几个客人点名让你去伺候,还不去准备。”</p>
红玉被冯二爷狠地折腾一夜,虽然已经用了药,身子却依旧不舒服。见秦妈妈又要她去见客,忍不住求饶。</p>
“我已经知道错了,再不敢擅作主张。求妈妈开开恩,我实在……不如让其它姐妹去?”</p>
秦妈妈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不是我不怜惜你,其它的姑娘也要人家看得上眼啊。那几个人一看便知不是特意来寻欢作乐的,你过去弹两曲子应付一下。别哆嗦,快去!”</p>
红玉见她态度强硬,便知道躲不过去,只得应下,心里却恨得直咬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