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背下来路线后,看着少爷沉默的在前头走路,周边明明比刚才还热闹,这也不带瞅的。
想想少爷如今是第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情,家中的老爷对夫人是敬爱有加,虽然有庶子庶女可都是得了夫人的准许抬为妾室后才诞下的。
这有通房是正常,可是这先有庶子就没有规矩了。
亏得这还是京城呢,竟然如此。
沈若鸿想着还没进京城就知道的张府家主,张柬之。
这可是所有寒门子弟的榜样,如今贵为吏部尚书。无论有没有关系都是巴结的庞然大物,毕竟这得靠其安排官职和上任之地。
其子就是这事件的男主当事人,张进学。
呸,瞎起了这么好的名字。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如今这亲耳听到才知道还是接受不了。
家里在母亲的管理下,谁也不敢拿这种腌臜事谈论,这是沈若鸿第一次这么心急。
他或许什么也做不了,可是第一次没有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想想上辈子除了读书,就是读书,这辈子活的这些年也是,只不过不同的是加了点武艺傍身。
起码保证这残酷的科举条件下,不要在嘎嘣一下没了。
京城以西,这里就是权贵外戚、高官重臣······所居住的集中地,普通人都是一辈子不可能进来的地方。每条大路开头都有士兵把守,虽然腰杆挺直,身上的装备干净却显的有些旧。
有着举人的文牒证明,沈若鸿是畅通无阻。
看着他们异常的尊敬,真叫他莫名的心酸。
看着周边出来进去都从容适度、腰间佩玉‘叮当’的学子,这些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
甚至,这有的名次不好都可能会有个好去处。
直接横穿过,抵达将府的几条街都是冷冷清清,只有门前的巨大石狮子和皇帝亲赐的牌匾彰显着以前的荣耀。
一墙之隔,天差地别。
再前面就是国公府和如今简在帝心的外戚居住之府,沈若鸿进不去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刚到毅勇伯府的胡同前,就看见很多将领级别的来去匆匆,尽管都打量他一眼却也都狠狠的神色。
后面跟着的士兵,歉意的微笑紧追。
“少爷,他们都是迁怒。
这个张进学不是人,干嘛随便看一个书生就想成那样的人啊。”
文墨极小声的嘀咕。
这里都是将府,更因为这些将领充斥着配剑的撞击声,是以他才有胆子说出口。
给少爷找惹出麻烦的事情,精明的他才不会做呢。
沈若鸿苦笑一声,得,这真被当成天下乌鸦一般黑。
书童觉得少爷是无妄之灾,不过他本人倒觉得这些武人都是可爱的紧,真实。
沈若鸿带着下人没有上前,因为武将的大嗓门倒是传来的清清楚楚。
“那些文官都是一个个的白眼狼,混蛋玩意儿,前些年先伯爷拉着他让我们多多照看的时候,怎么跟个兔子似的,这老一辈的劲使上去了,如今倒好,换了身皮就欺负过来了。”
“就是啊,风兄弟,你是怎么想的,真让自己的嫡女吃下这个亏。”
“风兄弟,你一句话,我们一起向皇上那告状,请求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