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他面上带着掐媚笑道:“状元郎,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整理的?”
边说着,边双手递上托盘上的铜镜。
沈若鸿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再斜着眼瞅瞅张进学,顿时嘴角上扬。
也不知道这混蛋家伙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有点发挥失常啊,眼神这么阴鹜,即使面上带笑也是挥散不去身上让人讨厌的气息。
不过,嘻嘻,这正和他意。
“谢谢。”
小贤子和举着托盘的同伴满眼惊疑,看着状元郎的注意力都在探花身上,连忙又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心下却想着,刚才充满怜惜的叹气声不是他们的错觉。
这天下竟然还有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为低贱的他们感到不平,这简直是在做梦。
小贤子最近好不容易靠上了一颗大树下的小草,要不然也不会这次被安排负责新任状元郎的活计,这种得脸的事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这次的经历比他得来这件差事还让他记忆深刻。
早已被整理好的曾凡趁着没人注意到他,跟辛杨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装做错过后各回其位。
沈若鸿看着辛杨过来说道:“等会儿出去,头三名会专门走御道,你可得好好走啊,顺便把走过的感觉给我好好说说。”
“也是,有的人啊,一辈子都不可能沾一点儿呢。”
张进学面露讽刺大声说完,直接在李坚和杨舟的簇拥下走向门口。
站在这里等着,真是侮辱了他的身份。
“辛杨兄,你这小点声跟我说就行啊。这家伙居然还如此奚落你,我····”
眼看沈兄弟要上前去找张进学的茬,辛杨连忙和李传亮一人捉住他一条胳膊,一人捂住他嘴。
“我不说这话把他气走,怎么给你说刚才发生什么事啊?”
辛杨没好气的小声解释道。
沈若鸿目露讶异的呆呆看着他,察觉到长明哥都眼带笑意,顿时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哎呀,这都是连暗号都不打一个就如此默契啊。
“就知道你对刚才的事不死心,这曾凡刚才从头看到尾呢。
那张进学自己不知道生什么气,在太监整理他头冠的时候动了下脑袋。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
辛杨活到今日可真是头一遭谈论这种类似小道的消息。
“我靠。”
“飞鸟,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贤子看着其他人都收拾好东西退下的差不多了,等着最后走御道的一甲离开后就再检查一番殿内负责关门落锁。
可是就在这时候,状元郎居然直接把他拽到角落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白瓶。
“我兄弟给我拖着一点时间,反正你把这个治疗於伤的给刚才被张进学踢到在地的小太监。
这个也可以治疗内伤,反正就是那个伺候探花的。
谢谢你了。”
沈若鸿看着长明哥跟张进学不知道聊什么,但是明显的是张进学脸上不耐烦越来越重。
于是强行塞进其手后,说完直接快步离开。
到了殿外,特意平复了两下呼吸才上前。
“怎么,这终于打扮好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家梳妆呢?”
面对张进学如此阴阳怪气,沈若鸿直接道:“张公子,没办法啊。毕竟我才是状元郎。
百姓们想必是报以极大的期待,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心里却想着,要不是人多,真想直接骂你八辈祖宗。
“你···”
张进学怒目,刚要回嘴,却不料身边的管事太监直接道:“既然状元郎已经好了,那就开始走御道。”
看着他硬生生咽下去还没骂出口的话,沈若鸿和李传亮则面带微笑慢悠悠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