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堂?这可是京城内所有权贵女人们的心尖尖,无论是哪府有女孩出生,都会第一时刻在里面预定好嫁衣。
因为若不是如此,就根本排不上。
想起来了,几年前张府过了孝期这个妇人来过一次,只是没两天祖父病重然后是葬礼之后的守孝。
怪不得说眼熟呢。
“这匹斑斓蜀锦可是压箱底的好料子,昔日公公建在的时候由圣上亲自赏赐。
这匹彩霞绸缎也不错,还有这匹流云织锦·····”
看着母亲抱起这匹转眼又觉得那匹好,明显的挑花了眼。
风溢雅如今可算明白真相。
“母亲,阖府都知道了。”
看着女儿冷静沉着,风夫人不满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两刻钟前连周边的将府都兴奋的送来了贺礼。
这不院子里那些都是,你过来没看见啊。”
说完把手中的布匹轻放在桌子上,一把扯过她,直接问道:“你父亲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和他们出府说是去亲自打听这个新科状元郎去了。
你不知道啊,当时你父亲那笑声都把天上的鸟震下来好几个。
对了,那个状元郎他不是当众向你表示爱慕吗?你跟母亲说说,长的真有他们说的,什么画中人下凡似的。”
没等风溢雅想好什么措辞,侍女们就争先恐后的点着头道:“真真的,夫人。
我们都说了,比那什么画中仙长的还英俊呢,那眼睛都能把女子的魂儿钩去。”
风夫人笑的合不拢嘴,“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可算能把风府一水的模样给改改。
还有小雅,你这眉毛太过凌厉,得修剪一番。
嗯,把上面和尾处弄弄,还是柳叶眉更好些。”
“哎,对了,你这眼神也是,到时候成婚之日得温柔些,女婿一掀盖头吓着了,怎么办?
·····”
风夫人手上不停的跟绣娘挑选布匹,嘴上絮絮叨叨着,只觉得哪里都不完美、处处都得操心。
孝期加上那个杀千刀张府的,总共是6年多,风府上下都是一色的深色,刚要筹备些色彩鲜艳亮丽的平常衣服,可是又冒出庶长子,然后是决绝的退亲。
幸好这公公在小雅出生之后,让玉锦堂筹备了嫁衣,这阖府上下昼夜不眠,应该可以赶出几件成婚后穿的成衣。
“风夫人,那就这六匹了。”
“对,对。麻烦了。”
匆匆送走玉锦堂的妇人后,风溢雅又看着挑选玉如意和晾晒嫁妆的母亲忙的是团团转。
玉兰和芍药她们也都被周嬷嬷使唤的满头大汗,仆人们在管家的催促下般抬箱子。
都是忙的脚不沾地,唯有她是呆呆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忙。
可是,比起前些日子死气沉沉的风府,现如今他们眼中是那么的快活,即使累明显也是高兴的累,像是死水被骤然注入了活水般,重新焕发了生命。
“小雅,你不知道。你的婶娘们刚才哭的啊,都没脸见人了。
我刚才让她们赶紧回屋去捯饬捯饬,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能埋汰成那样。
还有你的那些姑姑们也回府在后院安慰呢。”
风母说到这里,走过来双手按住女儿的肩膀,认真道:“小雅,你退亲的事,她们没有一个人怨你的。
都说这才是我们风府嫡出大小姐,好样的。”
风溢雅终于忍不住流泪,腿一弯,把头紧紧的埋在母亲怀里。
风母亦是泪流满面,只是却是笑的更加开怀。
傍晚,风父和好友们才回来。
此时,整个毅勇伯府已经完全改造完毕,处处亮堂,处处干净,连大红灯笼都在府门口高高挂着。
“哎哟,这还是毅勇伯府吗?”
“行了,不是这里,还是哪啊。众位兄弟,赶紧进来。”
听到下人回禀说都到了,风母直接领着各位夫人来门口迎接。
都是直来直去爽利的将门女眷,根本不兴文人那一套。
什么扫榻相迎,这直接大门口迎接不更是显得诚意十足,虚伪做作,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嫂子,俺跟你说啊,这状元郎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啊。
你瞧风大哥,俺就从来没见过他笑的这么渗人。”
“就是,就是。我这辈子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