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勇伯夫人头上戴的五彩凤钗、穿的衣服金线闪耀,如水般滑动,想必是上乘的绸缎,或许是曾经宫中御赐。
看似普通,处处不凡。
只是这丝毫看不起毅勇伯府等将门的张府有该是如何的富贵!
这就是京城啊,我早晚也会爬到这个地步。他从考场内萌芽的野心,现如今发芽了。
到那时候,给沈弟难看的张进学连同张府,他都绝不会放过。
只要这张府倒了,到时那卓彦就可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和辛杨点点头,起身道:“这今日第一次上门拜访,想看看这游湖。”
毅勇伯夫妇一愣,可是看他们的目光就了解深意。
“这敢情好,我们领你们去。”说完给周嬷嬷一个眼神。
等下人们收拾完桌子,沈若鸿环顾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堂内就剩下自己和女神。
心下顿时羞涩。
好想要签名啊,额,不对不对,这一步太孟浪了。
他望望眼神向外看的大小姐,斟酌开口:“我刚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一面墙满满的爬山虎,真是太美了。”
说完,使劲点点头。
本以为会是孟浪之语,可是完全出乎所料的风溢雅面纱下真心的嘴角微扬,“祖父建在的时候,也最喜欢那里了。”
“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躺椅上看着我扎马步。”
气氛明显的和缓,语气更是明显的轻柔,沈若鸿浑身一哆嗦,这低沉的嗓音,有些缅怀过去的沙哑,完全媲美低音炮啊。
呜呜,他心里激动的哭成河。
感觉与女神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怎么办?
风溢雅难得的想多说两句话,“父亲和母亲那时候远在北疆,家中只有我和兄长被祖父磨炼,祖父偏疼我些,总说我在武学一道的天分比兄长强多了。”
“那时候,兄长表面上什么也不说,私底下连睡觉都不睡,就为了白天可以被祖父夸一句。”
许是那时候的回忆太过美好,他第一次听到她的低笑,即使只有一声。
沈若鸿心想:这不就是人质吗?老一辈和小一辈的都在京城,也不怕远在北疆的毅勇伯夫妇不听话。而且现在女神的胞兄远在边关,又换成这父母和嫡妹在家中。朝廷还真是对这武将的忌惮到了如此之地步,也怪不得武将都一门心思的抱文官大腿了。
这上不得君信任,下不得百官待见,地位竟沦落至此!
“我以后定会成为你的底气的。”沈若鸿极为心疼,坚定道。
风溢雅一愣,未出口的话语顿时也觉得不必要说了。
“实话告诉你,我没有寻常女子的宽容大度,更不会接受什么妾室、通房。即使成婚后,我也只打算跟你相敬如宾,当然在外面会对你恭顺。”
脑子清晰的说出口,心下却觉得自己疯了。
想起祖父曾经说过,“小雅,这世间的男子都想着女子温柔没有主见,是因为方便他们,什么女戒、女训、女德、女工都是桎梏。可惜为了高嫁,女子们也都给自己制定框框。”
“太过清醒也要做到面上糊涂,否则苦的还是你啊。”
那时候她不懂,可是随着决意退亲所遭受的一切,大彻大悟。
因为妇人和女子对她的苛责比男子还可怖。
风溢雅说透了想要跟他沈若鸿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潜意识害怕在这么下去她会动容,于是直接先断绝。
可是,面前的他听后笑的畅快又肆意。
“我发誓,此生只有你一位妻子。女(神),咳,大小姐,我喜欢你,爱慕你。成婚后我也会事事顺着你,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并没有觉得多么重要。”
沈若鸿心跳如鼓,使劲看着地上,心里啜泣道:看着女神那双眼神,被迷的神魂颠倒,什么话都无法说出口啊。
天啊,降到雷劈死我。
不不,不能劈,劈了就见不到女神了。
日后还能看80多年,这么一想,又忍不住冒泡。
风溢雅看着地上都被盯出个窟窿的某人只自顾自道:“只要每日能看着你,我就觉得欢喜。”
虽然哭笑不得,没有出现认为的场景,可是她到底有多么可怕?
想起这跨马游街面对那仙女似的林嫣儿都能直视啊,不由眉一皱。
“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沈若鸿听到这么说,低下的头立刻重新抬起。
女神觉得这些话太肉麻了吗?怎么这生气了。
“咳。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风溢雅连忙矢口否认,明明心里想的怎么给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