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妹妹会伺候，大家学都学不来呢，要是都能像妹妹那样，王爷和夫人就省心了呢。</p>
说得滴水不漏，一又眼睛冲着王爷使飞眼，弄得王爷发不起脾气来。</p>
只笑骂一句，小蹄子。晚间倒去了云鹤那里陪她用了晚膳。</p>
云鹤看着上个墙头草的性格，其实心里有数。</p>
她从常瑶进门就看不上这个大家闺秀，现在虽是低低头，心里还是看不上。</p>
云鹤见过太多人情世故。</p>
人的淡漠无情和残忍，人的善良与义气，她都见过。</p>
在这大宅院里，她是最敏锐最有眼力见的女人。</p>
凤药来时云鹤只看看她的眼神与行事，心底就喜欢上这个人。</p>
这姑娘不偏私，虽是小姐的人，待她们这些姨娘也心存善意。</p>
这小小的善意在大宅中像下雪天野地里的炭火，很难得。</p>
果然，当二姨娘有难时，是凤药伸的手。</p>
云鹤封了丧仪给二姨娘，她只有能力做到这一步。</p>
王爷冷待的人，惯例是大家都会给冷眼，凤药不在意这些，她只按她自己的想法行事。</p>
云鹤试探过王爷，发牢骚般说凤药日日寻不到人，竟是去帮二姨娘操持家里的事。</p>
难得王爷说了句人话，由她去，二姨娘有那种家人也是可怜。</p>
云鹤暗中舒了口气，又感慨王爷也不是彻头彻尾的畜生。</p>
她和这院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们对王爷有爱意。</p>
云鹤把王爷当老板，她就是个当差的。</p>
当好了差事可以要赏赐，当不好缩起头，服个软，填塞几句好话，混过去完事。</p>
什么情情爱爱，她在外面看都看腻了。</p>
那些个山盟海誓是因为世间少有，才搬上戏台子。</p>
这些女人还当真了，云鹤怀疑这些本子都是男人编的，拿来哄女人，好让女人都相信爱呀恨呀。</p>
反正她见过的凡是爱上哪个人的，统统倒大霉。</p>
云鹤已经攒了不少体已，这院里除了夫人，她才是隐藏的富婆，就这还时不时和王爷哭穷，卖惨。</p>
这才是当差的王道。</p>
偏李琮吃她这一套。</p>
这不，晚间就来了她的院子，吃了晚膳，还答应她独给她一人制一身新衣。</p>
那不是一条裙子，是一整套，配套的首饰，裙子、坎肩、腰带、玉佩、绣鞋……</p>
云鹤从不走空趟。</p>
欢欢喜喜，假装不舍送走了王爷，她转头坐在床上翻出自己的账册，喜滋滋看着上面又多一笔入账。</p>
她长叹口气，仰着脸想着最近的事。</p>
凭感觉，常瑶快完蛋了。</p>
事出反常必有妖，常瑶那个蠢货，爱得颠三倒四，也不看看对象。</p>
戏文上演的，皇帝想弄死谁，一向先突然封赏，无功受禄，常瑶就不起疑？</p>
云鹤只等着看大戏。</p>
六王这天早就下朝，但没马上回府。</p>
王府附近有个清幽的茶馆，他要个房间，一壶“老君眉”配四碟点心，慢悠悠思索该怎么开口说才能说成此事。</p>
事情迫在眉睫，若不成，即便用强也要做成此事。</p>
打好腹稿，他信步向家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