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听出凤药话里有话，“你这话何意？”</p>
凤药趴在地上不吱声。</p>
“恕你无罪。只管说。”皇后回重语气问。</p>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玲珑喝斥凤药，“主子问话，马上要答，不能让主子问第二遍，这是规矩。”</p>
“你莫要吓她呀，可怜见的，又没见过这么大世面。”皇后唱起红脸。</p>
凤药磕个头，“民女知道皇后宽仁，可这么小的事她就告状，皇后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管还是不管？”</p>
“既知道了不管不行，管的话，芝麻小的事，我是白身又没学过规矩，别人会不会认为皇后没容人之量，为难一个宫外小小民女？”</p>
“这么小的事云砚告状若只是看不惯我倒无妨，可坏了娘娘宽仁的美名，岂不事大？”</p>
皇后点头，凤药又说，“只是传个旨，民女这么久不回去，等回去皇上必定要问，民女又该怎么做答？”</p>
“这几日可为皇上制了点心？”皇后话锋一转。</p>
“是。不过皇上吃得不如那天宴请时多，大概吃厌了。”凤药撒谎了。</p>
皇上不但吃得干净，还要她每次将点心做的大些，别那么小的块，一口就完。</p>
皇上非常爱吃甜食，却在宴会向一点甜食不沾。</p>
凤药只捡着云砚休息时为皇上做点心。</p>
皇上很明白凤药的伶俐，也不点破，两人竟在吃点心一事上，达成了某种默契。</p>
“赏她，你且回去吧，以后说话要多注意。”</p>
玲珑代皇后赏了一把金瓜子，凤药当着她的面喜滋滋地收下了。</p>
“皇后待人真好，不但同民女聊家常还赏银子。”</p>
皇后点头，此话说得圆滑，已经明白告诉皇后，回去了皇上问起，她不会乱讲话。</p>
待她走了，玲珑嗤笑，“小户人家出身的孩子，就是这样。”</p>
“她倒实在，只求金银，也算孝顺，听说常送银子回去？”</p>
玲珑答，“是，查过了，自从进宫，得的银子几乎都送回家去了，她家在村里盖了大瓦房，过得很让村民羡慕。”</p>
“不去管她了。去看看公主过来没有。”</p>
皇后心道，玲珑你真看差了，这丫头着实精明，光是这番刁状告得多高明，不但将自己摘得干净，还反咬云砚一口。</p>
不过到底她说得也没错。</p>
云砚实在可恶。</p>
凤药去传旨时云砚暗自幸灾乐祸，皇后看着宽和，其实刚硬。</p>
惹了皇后，就算是皇上的人也不会客气。凤药此去定要受罚。</p>
皇上低头写字，听到揭帘子，抬头问，“怎么高兴得这样？得了赏？说出来也让朕高兴高兴。”</p>
“皇后赏了金瓜子，还问了皇上胃口好不好，点心还用不用。”</p>
“那你说什么？”</p>
“皇上可能吃烦了，臣女还做，可皇上不怎么吃了。”</p>
“唔，朕不喜食甜，是你心思细做得好，才吃两口。”</p>
这话是说给站在一边的云砚说的。</p>
今日，皇上要写对联与斗方赏给臣子。</p>
云砚拿了砚台，从书柜里取了新墨，准备研墨。</p>
凤药也拿了块墨，道，“你那块皇上肯定不会用，用这块吧。”</p>
她略带微笑看着云砚，故意挑起对方怒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