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里整天不见光。</p>
凤药慢慢梳发，心头一阵悲哀，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p>
发式做好了，那是个偏少女的发式。</p>
嘉妃看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回头问如意，“好看吗？”</p>
“娘娘梳起这发式，倒像奴婢的妹妹那般年纪。”</p>
如意笑嘻嘻地说，“太好看了。”</p>
嘉妃有些羞怯，低头道，“凤药帮我传个话，皇上好好养好身体，再来看我吧。”</p>
凤药回去“缴旨”，说嘉妃娘娘情绪稳定一切都好。</p>
皇上躺在床上没动，长长出了口气。</p>
这天到了下午，如意便来寻凤药，请凤药代为转告皇上，嘉妃最近都不宜面君，千万不要让皇上过来，就算他身子恢复了也先别来。</p>
“为什么？皇上肯定要问我总得有话说呀。不然皇上急了今晚就会过去。”</p>
如意只得说了实话，“不知怎么回事，下午娘娘开始全身发痒，起了一身疹子，太医院过来看了，说无妨但全部消下去大约总要月余。”</p>
“那我还是同你一起去瞧瞧，也好回皇上话。”</p>
凤药披起斗篷同如意一起过去，专程去梅园重新折了红梅带给嘉妃。</p>
进入长乐殿寝宫，偌大屋中，只燃着两三支蜡。</p>
在这样空旷的殿里如鬼火一般，看东西勉强能看个影儿。</p>
“娘娘？”凤药连床上躺没躺人都看不清。</p>
“我没事。”声音从身侧传来。</p>
凤药向殿中西侧看，罗汉床上坐着个影子。</p>
她向前道，“奴婢可不可以瞧瞧娘娘的疹子，严重的话还得回一声。”</p>
嘉妃伸过一只手，雪白的皮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红色的小颗粒。</p>
黄杏子说过，疹子分很多种，这种可以完全消下去，不过就是用时长些。</p>
正是凤药要的效果。</p>
“放心吧娘娘，我会禀报皇上，他很惦记娘娘，请娘娘好好将养。”</p>
她看着嘉妃上床，伺候她盖好被子，又安慰许久，才帮她放下外层帐子。</p>
自己将带来的红梅代替了白梅这才悄悄离开。</p>
如意一番感激，说这么多年，最惦记娘娘的除了皇上，就是凤药了。</p>
“那我可真不敢当。”凤药笑着对如意道，“快回去吧，外头冷。”</p>
长乐宫门关上，她呵呵手，顺路向御驷院去。</p>
冬日里天黑了早，此时大约只是酉时。</p>
若是夏季天还亮着呢，可此时已需要打个小灯笼。</p>
凤药走到御驷院，配房亮了灯，她叩了下门，推门进去，那小太监在习字，写得认真。</p>
凤药瞟了眼那漂亮的簪花小楷，转身去厨房。</p>
糖食已不在了，其他东西还在灶台上。</p>
她这次熟练地升起火，开始做饭。</p>
烧了三道菜，香味飘出来，少年无心再练习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