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得慢吞吞，杀气腾腾。</p>
“最近每煎药，两三人一同看着，已经很难下手。”凤药如实回答。</p>
她就怕皇后提出难以应对的要求。</p>
“若皇后真要奴婢试试，奴婢勉力一试，若是暴露，也许会引起皇贵妃警觉，再下手就难了。”</p>
皇后觉得也有道理，好不容易里头插进去内应不能随意暴露。</p>
这人需放到紧要关头再用。</p>
“你把日常多下的那药包，用过的拿来一包我看看。”</p>
“用过的”三字，皇后加重语气</p>
凤药磕头应下，她早有准备。皇后这是想拿自己下药的证据，好在必要时威胁自己。</p>
皇后见自己说话凤药无有不从，又问，“你可有办法给皇上吹吹风，放公主出修真殿？”</p>
“奴婢勉力一试。”</p>
凤药从清思殿光明正大出来，顺着大路回书房。</p>
她去的时候是绕的小道，小心翼翼避开人。</p>
因为不知道皇后找她为的是何事。</p>
当知道皇后要她吹吹风，放公主出来时，她大方走出清思殿。</p>
不多时，皇上便知道自己的贴身宫女被皇后召见了。</p>
他喊来凤药问她皇后有什么事。</p>
“只是问问皇上有没有考虑过放出公主。”</p>
凤药低眉顺眼道，“奴婢虽贴身伺候皇上确实不知。无法回答。”</p>
皇上思虑片刻，“你去传旨，公主可以在修真殿院中散散步，不得出院。”</p>
这已算是恩赐，可以走出暗沉的殿堂，走到太阳下。</p>
凤药去传旨，公主自殿内看到了她。</p>
她素面朝天，手中拿着酒瓶，穿着火红丝绸寝衣。</p>
堂内生着数个火炉，房门大开，这样又亮堂，又暖和到不必穿太多。</p>
天色尚早，她已喝得半醉，看到凤药，她指着对方，“来，小丫头，陪本公主喝点。”</p>
凤药心中厌恶，面上平静，向侍卫传过旨意。</p>
转头对殿中脚步踉跄的女子道，“公主已经可以在殿外活动活动了，只要不出院门即可。”</p>
凤药向侍卫行了一礼离开。</p>
公主追出来，拉住她，眼神热切盯着她，“牧之怎么样了，他回来没有。”</p>
凤药用力挣脱开公主双手，“他为什么情愿冒险去南边，请公主好好思量。”</p>
说罢，她快步离开修真殿。</p>
身后巍峨殿堂的琉璃瓦在蓝天下闪闪发光，站在院中的人格外渺小。</p>
“替我给父皇磕个头，谢谢他格外开恩。”</p>
公主靠在门框上对着凤药的方向大喊，火红的裙角被春风掀起。</p>
侍卫都回避了眼神，她却毫不在意，举起酒瓶向口中灌。</p>
晚间凤药去探九王，带了许多肉食，简单熬了个汤。</p>
李瑕在烛光下看书，见了凤药拿的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