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坐上那个位子，当老子的能杀了儿子，我只是叫你睡个二品大员，还辱没了你？！”</p>
“我下作，你帮我伪造信件勾陷常家你不下作？”</p>
听他提到常家一事，公主冷笑着指向宫门，“滚！”</p>
四皇子还不走，公主走到紫檀架前，拨下挂在墙上的长剑。</p>
剑身寒光一闪出了鞘，举剑便奔去刺杀四皇子。</p>
李珩没想到姐姐真会跟自己动手，忙向院中跑。</p>
公主追不及，在大门口将手中剑用力掷向李珩，“当啷”一声响，剑落在地上。</p>
四皇子跑得没了人影。</p>
公主无力地靠在门框上。</p>
天边霞光红得像世界马上要覆灭。</p>
她目光落在殿中的赤霞酒瓶上，手指发抖，心里有什么在召唤。</p>
终于，她走到酒瓶前，抓起瓶子，仰头猛灌一通。</p>
赤红琼浆顺着嘴角，洇湿衣襟，她突然低下头抽泣起来。</p>
越哭声音越大，最后索性坐在地上。</p>
小宫女吓得急忙来扶她，将她半搀半扶弄到床上。</p>
她俯在床上哭了个痛快。</p>
光影从窗子投入屋内，由亮到暗。</p>
她一直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洞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也没看。</p>
滴在衣服上的酒已经干掉，留下一片难看的褐色印记。</p>
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没有惊动她。</p>
“珺儿。”一个凉凉的声音带着新鲜空气和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p>
这种单方香料一向为母亲所爱。</p>
她机械地转过头，呆呆看着眼前衣着华贵，持重端庄的女人。</p>
那是她深爱的母后。</p>
是她在人世间最温暖的牵绊。</p>
她伸出手，皇后抓住她的手掌，一股暖意传到公主掌心。</p>
“母后。”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喃喃唤着自己的母亲。</p>
皇后在床边坐下来，云锦衣料制的裙子索索作响，华丽贵重，触感却不似平时所穿的绫罗那样柔软。</p>
“这衣服像盔甲。”公主嫌弃地别过了脸。</p>
皇后低声细语，“好孩子，牧之就要回来，母后会想办法让你单独见他一见。”</p>
公主闻言撑起身子，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光彩。</p>
她还不知道，来自亲人的刀剑，伤人才最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