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从前的拘谨小心也是假装的。</p>
这丫头比别的女子多了不相符的胆色。</p>
她识字又多读书，渐渐见识能力都超过同龄宫女一截子。</p>
最明显的变化，是气质。</p>
她表情温和，目光坚定，但不爱笑。</p>
无论听说什么，再可怕的消息，她也能保持那样的表情不变。</p>
不管内心有什么样的起伏，脸上一片泰然。</p>
所以这一笑，特别显眼。</p>
那笑容中的景仰与爱慕根本压抑不住。</p>
李琮阴笑一声，“那我若是执意要求呢？难道你与金玉郎毫无男女私情？”</p>
“有或没有私情，都不是凤药徇私的理由啊。”</p>
“送你进宫不为循私，那送你来做什么？”</p>
李琮的无耻让凤药惊讶。</p>
撕掉文雅的面具，他的卑鄙比预料的更甚。</p>
李琮逼近凤药，凤药泰然与之对视，直到他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p>
近得能看清彼此的睫毛。</p>
凤药仍是那样平静，目如深潭。</p>
“凤药做不到。”她轻声低语，言语坚定。</p>
“若我以常云之为质呢，你连她也不顾？”</p>
“在王府，我就是她的主子。”</p>
凤药垂下眼帘沉默着。</p>
云之在窗外捂住嘴，强行压住心头泛上的恶心。</p>
浑身颤抖着继续听。</p>
她强迫自己听下去，强迫自己面对真相，不要逃避。</p>
凤药一阵心酸，缓缓道，“你大约不知，王妃已又有孕在身，她还想着给你个惊喜，你竟以她为质来威胁我。”</p>
“你只是在开玩笑吧。”凤药不信他连孩子都不顾念。</p>
李琮阴险一笑，“那更好了，你不按我说的做，她们母子俱损，你做小姨的，心疼不心疼？”</p>
“又或者，你我才是一路货色，一口一个姐姐，关键时刻，只顾男女情长不顾姐妹情分？”</p>
凤药嘴角漾起一个浅笑，她没来由就是想笑。</p>
笑小姐曾经的痴情，笑常瑶看不穿，笑后宅女人们为这样的人斗得头破血流。</p>
“我答应你。我会为你求情。”凤药指指门，“现在请王爷出去。”</p>
李琮走到门口，停下回头问，“如果要你二人阻止皇上立四哥为太子……”</p>
“请六王爷还是上书，杀了凤药吧。”</p>
秦凤药冷冰冰地回答，眼里闪过一道决绝。</p>
李琮悻悻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