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仍一味在做事上用功。</p>
她没考虑过打仗这件事也许只会在李瑕生命中发生一次。</p>
而凤药与李瑕生死与共。</p>
她与那些立下战功而需要韬晦之术的将军不同。</p>
身为女子而与九皇子共生死——在她将来后宫斗争中，将成为独一无二的资本。</p>
玉郎看得清楚，包括李瑕对凤药的心思，一目了然。</p>
他心中有些酸涩，更多的是为凤药的放心。</p>
只要能好好利用这一点，她未来会走得很轻松。</p>
是时候收尾了。</p>
他将“李家军”各小队打散编入边防军。</p>
历时不到二年，他们不但退了倭贼，还重编了边防军。</p>
各边关小县，都编入有经验的李家军小队。</p>
再起战乱，各县有自保的力量。</p>
而他们来时这五百人，就要归京。</p>
此次历经两年，没花朝廷一分一毫，打败倭贼，灭倭两万余人，李家军仅死亡203名军士。</p>
他们凯旋而归，郊迎的队伍绵延两里，初时遇到的是百姓自发组织的欢迎队伍。</p>
京郊是太子带领百官举行的仪仗。</p>
远远就看到穿杏黄服制的太子，负手而立，玉树临风。</p>
他带领的太师党或者称做太子党官员们紧随其后。</p>
凤药已早早离队，不参加郊迎先行回了皇宫。</p>
和皇上交了差事，皇上对凤药大加赞赏，“你写的折子很容易看，没有一句废话，比许多大臣都强。”</p>
“留在朕身边做侍书吧。”</p>
凤药低着头心中一动，磕头谢恩，领了差事。</p>
侍书一般由皇上得用的太监担任，是贴身执笔人。</p>
虽并未提高品阶，可比同品阶宫女吃香得多。</p>
她可以光明正大看皇上写折子，皇上身体不适，或有私人信件都可由她代笔。</p>
官职不高却是种天大的信任。</p>
“你觉得九皇子如何呀？”皇上拉家常似的问。</p>
皇上哪有家常，每个问题都有深远用意。</p>
凤药斟酌用语，谨慎回答，“皇上若说对公，封疆大吏恐怕没少上书。”</p>
“只谈为人，我倒觉得九皇子是个纯孝之人。”</p>
“哦？何以见得？”</p>
“他上阵杀过敌，还负过伤，奴婢问过他为何拼命，身为皇子，跟着出征就是对士兵的鼓励，为何冒险。”</p>
“他怎么说？”</p>
“他说自己是为父亲报仇。”</p>
“这些话恐九皇子自己都不记得了，那时他受了伤发烧，噫语所言，倒让奴婢感动。”</p>
他的确不会记得。因为这纯是凤药胡说八道。</p>
他受了箭伤，也发烧了。</p>
那次受伤十分蹊跷。</p>
那是次必胜战局，完全不必李瑕上场，整个李家军与倭国作战已接近尾声。</p>
李瑕非常固执地要上场。</p>
完全不顾凤药阻拦。</p>
当时玉郎在一处地势最高点观测战况。</p>